孙宜生这辈子,就没有这么高调过。
他是九品小官,在西京城中,就是不入流的官吏,平日里出门,很少有人高看他两眼。
但是今日,却感受到来自万千人的瞩目,让他有些头晕目眩,心跳加速。
但行走在罗伞下,进入京城的陈实,却别有一番心态。
“我爷爷在这里杀了好多人,被称作西京屠夫。”他向孙宜生道。
孙宜生打个哆嗦,刚才的万众瞩目的心态全无,连忙道:“少爷,这个事千万不要再提!陈棠大人也因为这件事,遭到不少人的敌视。”
陈实不以为意,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传来:“他就是孩秀才,一个死了十一年的人。”
陈实向那声音来源望去,但见人头攒动,很多人看着他们这一批入城的举人,不能分辨出是谁在说话。
二百六十多位来自西牛新洲各地的举人,同时进城,在西京历史上很是少见。
他们见过最多的,往往是许许多多奴仆和家臣众星捧月般拥护着世家的举人进城。
但这一批进西京的举人各个饱经风霜,风尘仆仆,有的身上还有旧伤,但精气神却出奇的好,一副没有被尘世所污染的感觉。
“他又活过来了。”
人群中有声音在议论,“本该早就死去的人,三年前复生,来西京寻找他的无上道胎。”
陈实目光扫视,太多面孔了,还有些大耳朵的天听者蹲踞在房顶上,手臂挥舞,飞速的记录着什么。
他察觉到不知多少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能感受到目光主人的情绪。
有好奇,有敌意,有疑惑,有欣赏
陈实收回目光,不再去寻找议论的人。
“你在来西京之前,西京就有很多人认识你了。”
孙宜生向他道,“你的举动,会引来很多人的瞩目。”
举人入城,西京恭天府的府尹亲自前来迎接,将众人迎到恭天府,寒暄一番。恭天府外已经有不少人举着牌子,翘首以盼,等待着举人们出来。
过了片刻,府尹送众人出恭天府,笑道:“诸位在西京落脚,门口会有同乡会的人前来相迎,各自去同省的会馆,可保安全,静候开考。本府就预祝各位金榜题名!”
他作势长揖,众举人连忙还礼。
走出恭天府,果然外面不少人举着牌子,牌子上写着各省的名字,新乡,拱州,宪州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