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些日子未曾去广积库了,今日去一趟。”
陈棠轻轻点头,道:“路上当心点。”
陈实带着黑锅乘车离去。
离广积库四五里地,交叉路口处,沈红娘坐在轿子里,抖着手绢,驱散今日的炎热。
“堂主,已经巳时了,姓陈的肯定今天也不来当值了。”
脚夫仰头道,“咱们回去罢。也没有多少怀孕的牲口了。”
沈红娘犹自不甘心,但也知道若是陈实要来的话,早就过来点卯了,到现在不见人影,多半是不打算来了。
“都说陈棠清廉,我看也是个贪赃枉法之人,居然送他儿子来广积库吃空饷!”
沈红娘颇为不忿,冷笑道,“似我们这等苦命人,还得人前人后老爷奶奶的叫着,才能勉强赚点银子苟活性命。咱们走,不等他了!”
牧羊人驱赶牛羊走来,他们好不容易弄来的怀孕牲口,如今只有四五只,几个待产的妇人也没能撑到现在,早几天便生了。
牧羊人驱赶牛羊走在前面,脚夫抬起轿子跟在后面,茶棚里的几个汉子和卖茶水的老汉也收拾东西,准备回西京。
众人骂咧咧的走上驿道。
广积库都是火器,当年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爆炸,席卷数十里,所过之处,人马俱碎,树木全无,屋舍尽毁,因此这里没有人敢来。
不过众人上路之后,迎面便见一辆木车驶来,与那几个汉子和卖茶水老汉擦身而过,走入牛羊之中。
那几个汉子瞪大眼睛,纷纷停步转身,呆呆地看着木车上的那个少年官差。
几个牧羊的女子也是呆住,看着陈实的车子即将驶出牛群羊群。
抬着轿子的脚夫也看到了陈实,心头剧烈跳动,颤声道:“堂主。”
沈红娘掀开轿帘,看到迎面而来的木车,不由脸色顿变。
说时迟,那时快,木车已经驶出牛群羊群,与抬着沈红娘的轿子错身而过。
沈红娘心脏剧烈跳动,脑海中各种念头晃过!
他们在此布局,为的就是除掉陈实,为浴都薛姨娘报仇,为公子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没想到他们等了许久,机会突然就出现在眼前!
那车上的少年像是也察觉到什么不对,转过头向轿子看去,沈红娘张口,大喝动手之时,突然脖颈一凉,一柄流水般的剑光自轿子的一侧刺入轿中,穿过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