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们睡得正香,什么都没察觉。他裹紧了被子,可这寒气是自内向外的,哪怕他把自己全都蒙在被子里也无济于事。
难道是被周成义的冤魂缠身了?
渐渐地,不等他想明白,便蜷缩成一团,陷入浑浑噩噩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遥远的天边传来嘹亮的鸡鸣声,声音像是穿透层层薄雾到来,将薄雾撕碎。
陈迹从床上惊醒坐起,犹如刚刚被人从水中捞出来似的,贪婪地呼吸着。
他的手脚冰凉,刚刚发生的并不是梦,那冰流还在肆虐着。
窗外,微薄的阳光被白纸窗隔挡,屋内昏暗。
旁边还有两位师兄弟正并排蒙头大睡,鸡鸣声似乎没有影响到他们,依旧打着呼噜。
正当陈迹怔然间,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却见他的那位师父“姚老头”,手持一根竹条站在门口,满脸嫌弃道:“鸡鸣了都不起床,知道的人知道你们是学徒,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哪个世家的嫡长子呢。”
说着,他挥舞着竹条抽打过来。
陈迹挣扎着翻身而起披上衣服,躲到一边去:“师父,我已经起来了!”
姚老头见状去抽其他人,却听一阵哀嚎声响起,两位师兄弟被竹条抽得抱头鼠窜:“师父别打了!起来了起来了!”
但不管这两位师兄弟如何躲避,竹条总是精准的落在他们身上,那个佝偻着背的小老头明明已经九十二岁了,身手却格外敏捷。
姚老头挥舞着竹条将三人赶去院子中,冷声道:“站桩!”
陈迹本以为太医馆的早课会是背诵医书,没想到竟是站桩?
他转头看去,却见两位师兄弟同时摆出古怪的姿势,不是马步,更像是一种肩扛巨石攀登山脊的姿态。
还没等他偷学,啪的一声,竹条已清脆的落在他身上,当竹条与身体接触的瞬间,像是一种疼痛从骨头缝里炸开了。
钻心的疼痛伴随着寒冷虚弱感,顿时令陈迹几乎昏厥,他学着两位师兄弟的模样站起桩来,而姚老头则冷笑着:“别在我这里装柔弱,不好使。也别以为拍拍马屁,我就不会揍你了。”
说着,竹条又落在了那位瘦高师兄身上:“刘曲星,我说的不是你吗?你这站的什么鬼东西?”
刘曲星带着哭腔:“师父,我们不是学医的吗,干嘛天天学这个啊?”
姚老头冷笑着又抽了一击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