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啊,你这话可不吉利,江湖上哪有活着的传说?死了,才能成为传说。少年郎,这江湖的侠气已经被打折了脊梁,你们可别听我弟胡说。”
梁猫儿推搡着梁狗儿进屋:“哥你快少说两句吧!”
下午申时,刘曲星一身妥帖的青色长衫,头发以网巾拢住让发丝不乱,头戴樱子瓦楞帽,脚踩陈桥鞋。
陈迹打量着对方,这套行头竟被贼眉鼠眼的刘曲星穿出了一副官相,尤其是头顶那乌纱,格外登对。
佘登科穿着便简单些,与陈迹一样,头顶只插了根发簪,衣服也只是新买的布衣。
三人来到王府侧门递帖子,健仆见了帖子,立马毕恭毕敬的领路,往后花园的飞白池走去。
路上,健仆叮嘱着:“望客人只在后花园活动,莫要擅闯女眷后宅。”
刘曲星赶忙回应道:“嬷嬷放心,不会的。”
再往花园深处走,三人远远便听见文人雅客在丝竹声里高谈阔论。
一人朗声说道:“要我说,景朝骑兵不足为惧,如今已然入秋,他们拖到现在还破不了崇礼的关口,已是人困马乏,不日即将退兵。真要闯关,我大宁火炮与火器,也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没错,要说对江山社稷危害最大的并不是景朝,而是阉党!我此次若科举高中,到了殿前必向陛下阐明阉党干政之弊病!”
“以林兄大才,此次乡试定能高中解元,殿试时再中状元!”
先前那声音赶忙谦虚道:“今年解元非陈问宗莫属,这三年在东林书院,他可是先生们手心里的宝贝啊。”
刘曲星小声嘀咕道:“真他娘的能吹牛逼,一个个不是解元就是状元,够你们分嘛?”
却见飞白池旁已摆着数十张案几,地上铺了竹席,文人雅士皆席地而坐。
不远处,还搭着六个小小的木凉亭,凉亭垂着帘子隔开众人目光,想来是有女眷坐于其中。
刘曲星小声问那带路的健仆:“敢问嬷嬷,今日可有哪家小姐来了吗?”
健仆回答:“好叫大人知晓,来了七八家贵女呢。”
刘曲星被称了‘大人’,当即挺直腰背,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才到一张空案几前落座。
他低声说道:“我娘给我说过,一般办这种文会的时候,各家大人都会让自家夫人带着适龄的女儿来,隔帘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人选。若真被人家挑中,便少走十年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