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强行征了徭役,只您一个活了下来。”
金猪皱着眉头:“他有没有说他怎么知道的?”
“没说。”西风悄悄打量着金猪:“大人,此事是真的吗?”
金猪终于接过茶杯,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云淡风轻道:“真的。”
“那您怎么不去找徐家报仇,”西风不解。
金猪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看向窗外:“咱们那位内相大人啊,若没有榨干你身上最后那一分余热,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我也在等,等他允许我报仇的那一天。”
“届时,卑职一定为大人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金猪嗤笑道:“一天到晚表忠心,不嫌腻歪吗?”
“不腻歪习惯了!”
金猪回头打量着西风:“这么多年,我压着不让你晋升海东青,你怨我吗?”
“有一点点吧。”
金猪乐了,他忽然感慨:“你还挺实诚,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到了海东青那位置上,便进了内相大人的眼。届时你得到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当一个鸽级密谍挺好的,俸禄也不少,提着脑袋干活就好了,不用想那么多。”
“大人,您这句是真话还是谎话?”
“滚出去。”
“哦”
西风溜出门去,金猪坐回椅子上,缓缓靠向椅背。
他拿起一份邸报盖在脸上。
谎话说得多了,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谎话。
车水马龙中,两名密谍远远在陈迹身后缀着。彼此之间像是连着两根无形的线,如何也扯不断。
忽然人群中热闹起来,只见一匹快马在街道上疾驰,一名腰缠红带的汉子高声道:“陈府陈问宗,解元!”
在他身后,还有一年轻汉子骑着快马同样高呼:“洛城同知陈府家公子,陈问宗,高中解元!”
“林家公子,林朝京,高中亚元!”
“洛城同知陈府家公子,陈问孝,高中经魁!”
一个接一个的‘捷子’争先恐后抢去报五魁。
所谓报五魁,便是‘捷子’们清晨便守在贡院前等着放榜,放榜之后,立刻抢着去给前五名报喜,最先赶到五魁家的人能领到重赏。
少则五两,多则五十两,例如陈府这般门楣,必是五十两这顶格的厚赏了,所以捷子们人人争抢,路上打起来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