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之前,再盖出一批房子来,想必洛城能少死很多人。我作为洛城父母官,理当来当面道谢。”
陈迹笑着说道:“能为洛城百姓做点事情,与有荣焉。”
原本他以为彼此寒暄客套一番,张拙便会告辞离去,却不防张拙并没有走,反而拉着他的胳膊拽到棋盘前:“来来来,听王爷说你棋艺一绝,你我手谈几局。”
陈迹下意识看了看姚老头,他总觉得有些奇怪,这位张大人突然跑到医馆来,说是感谢,却不拎礼物登门。
仓促感谢之后也不走,反而要下棋。
再拖一会儿,可就到午饭时间了,说不得还要留下吃顿午饭。
这是什么古怪跳脱的性格?
姚老头见他看来,嗤笑一声:“张大人喊你下棋你就下呗,看我干嘛。好事,别人想跟知府大人下棋,还没这个机会呢。下得张大人开心了,说不定把你招府里天天下棋。”
这话把陈迹说糊涂了。
听师父这意思,难道张拙此行前来,是要邀自己去做府衙的幕僚?
陈迹站在柜台里,手里一边拾着棋子,一边盘算着如何婉拒。
然而张拙并未出言招揽,反而慢悠悠说道:“少年郎心高气傲是好事,别人觉得你离经叛道,我却觉得你有骨气。只是,一个人若没了家,也就没了根底,如无根浮萍只能漂泊还是要有家啊。”
陈迹皱眉:“张大人是来给陈大人做说客的吗?”
张拙乐了:“当然不是,要我说你不回陈家是对的。陈氏一家子清流腐儒,人人都说他们是君子,偏我觉得他们榆木脑袋不懂变通。就说修河堤一事,陈大人非要事事过问,搞得上上下下全都没有油水可捞,最后工期一拖再拖,没人愿意干活啊!”
张拙继续说道:“再说你陈家之事,没有上面人授意,一个小厮敢每月贪墨二两银子?打死他也不敢啊。你可千万别回去,回去了一样受气。再说了,你现在每年能从王府分润两千五百两银子,在外面分家过日子,不比在陈府舒坦?你要回去,你就是冤大头!”
陈迹彻底被张拙给绕懵了。
这位张大人到底干嘛来了?
陈迹疑惑:“那您今天来医馆是?”
张拙哈哈一笑,答非所问:“下棋下棋。”
只见张拙越过‘猜先’,当先落下一子。
陈迹怔住:“您怎么直接落子了,不用猜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