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了一声:“老爷放心。只是钱将军伤得有些不是时候,明天开堂祭旗,刘家氏族齐聚一堂,还需有人统领着虎甲铁骑护卫周全呢。”
刘阁老沉思片刻忽然问道:“冯先生可为钱将军治伤?”
刘师爷回答道:“治了。”
刘阁老又问:“用的药可有问题?”
刘师爷谄笑道:“我闻了闻,冯先生用的是老君山道庭的药,没有问题。老爷放心,若是动了手脚,我闻得出来。这些年多少人想给您下毒,哪个也逃不过我的鼻子。”
刘阁老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许久之后,他长长出了口气:“喊冯先生进来。”
刘师爷出门引了冯先生进门,自己便退出门槛去了。
冯先生站在刘阁老身后,弯腰拱手:“老爷,我把金猪给您带回来了。”
刘阁老撑着膝盖慢慢站起身来,仰头凝视着宗祠里的牌位,却没有接着冯先生的话题:“冯先生,祖宗将刘家交到我手中,却没想到刘家可能要在我手中衰败了。”
冯先生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景朝神武军已过趁着冰冻,踏过春雷河,京城五大营有四大营都开拔前往崇礼关,我等长驱直入,仁寿宫里那位根本没有防备。此去京城清君侧,若是胜了,靖王得位不正、根基不稳,便只能依仗您与齐阁老了。”
刘阁老叹息一声:“世家之所以能成为世家,求的从来都不是‘胜’,而是‘不败’。可如今之刘氏,一步步行差就错,落到不得不反的境地。我方才回顾这十余年竟不知到底该怪罪谁是怪罪我那愚蠢无知的妹妹吗?又或者怪罪我那胆大妄为的儿子?”
“我今晚一直在思考,”刘阁老看着正龛上的祖宗牌位,眼神竟有些许迷惘:“靖王早些年透露出反意,可如今又摆出一副心怀天下百姓的模样,是不是他也因年纪大了,渐渐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为刘家精心准备的局。”
刘阁眼睛旁的皱纹局促起来:“若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迷局,刘家危矣。”
冯先生想了想:“兴许他是担心史家口诛笔伐,所以想将这谋逆的罪名,全部推到刘家头上。到时候史家记载便是刘家拥立他,并非他本意。”
刘阁老再叹息一声:“也只能做此猜想了。冯先生,你我主仆多年,刘家待你不薄,你也为我刘家鞍前马后,立下汗马功劳。如今钱将军身受重伤,其他将军也已各自统领兵马,我将这六千虎甲铁骑交给你,且莫辜负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