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站在巷子口,似有犹豫,似有纠结最终还是跟上,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停下。
他抬起手,用指节轻轻叩门:夫人,开一下门。
木门被人豁然拉开,云妃一副邻家妇人的朴素打扮,眼中俱是寒意: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为何阴魂不散?!你军情司既然如此神通广大,为何还会被阉党剿灭?
陈迹抬头直视著云妃:夫人,如今这洛城里没有我找不到的人了,您躲也没用。我今夜来,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您...还是进去说吧。
云妃默默侧开身子,又将门关紧。
陈迹站在小小的院里,背对著云妃慢慢开口说道:夫人恨王爷吗?
云妃面色平静:恨他什么?
陈迹想了想说道:恨他多年如一日冷落您您在悯忠巷留的那封告密信,我偷偷藏下了。
云妃面色一变:你藏下了?此事与你有何干系,为何要多管闲事?
陈迹轻声道:您可知道,您那封信若被密谍司找到,靖王、世子、郡主必死无疑。其实王爷知道郡主不是他亲生女儿的,那一天他见到韩童时的神情,应是知道这一切的,您大可不必因此害他性命。云妃沉默许久,冷笑起来: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娶我进王府之后便一次也没碰过我!陈迹怔住,他本是诈云妃,却怎么也没想到诈出的真相会是这样。
云妃走进屋中端坐下,她冷冷凝视著陈迹:我生下白鲤本是要气他的,却没想到他半点也没生气,反而将白鲤视若己出。这世上最可怕的目光不是轻视你,而是他从来都不肯看你。
陈迹默然无语。
云妃冰冷道:这些年,百姓都说靖王是个好王爷,他们岂知他们嘴里的好王爷,不过是宁帝的忠心打手罢了。当年他娶我便是为了我背后的罗天宗,如今他要死了,却想将刘家、罗天宗一同带进坟墓里,凭什么?
陈迹轻声问道:王爷要死了吗?
云妃掩嘴笑了起来:看来你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三年前冯大伴从京城带来生羽丹,便是黄山道庭赠予宁帝的那一枚,如今三年之期已到,他马上就要死了。
陈迹恍然,难怪靖王看都没有看静妃带回的那枚生羽丹,只因为对方已经吃下一枚,再吃一枚也无用。
原来靖王真的要死了...可世子与白鲤怎么办?
云妃慢条斯理道:这么多年来,我只有一个心愿便是生下个男孩。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为他调度罗天宗,为他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