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粮草,为他筹措军费,可他即便要死了也不愿给我这个机会。
陈迹问道:所以您故意没有将红衣巷金坊有埋伏的事情告知世子、郡主,骗他们去送死,绝了靖王子嗣?云妃诧异打量他难怪朱云溪与白鲤安然无恙,原来是你在从中作梗。
陈迹不解:可白鲤是您的女儿啊。
云妃轻笑起来:王爷眼中只有白鲤,如今连韩童眼中也只有白鲤,但他们的报应来了,王爷信了宁帝会放过他的子嗣,但他没想到,宁帝从一开始便要斩草除根。
白鲤何错之有?
云妃站起身来歇斯底里道:我又何错之有?陈迹看向云妃轻声道:夫人,我一直在犹豫著自己要做一个怎样的人,我问我师父,我师父说心可以热,但血要冷;我去问王先生,先生说要凭良心做事,不然心里就会缺掉一块。
陈迹说道:今天我一直在想他们说过的话,两位老师说的都有道理。但金猪大人说得更有道理,他要做的事情,好人办不到,只能当恶人。我也一样。
他继续说道:靖王不是一个好人,为了他们的谋划牺牲这么多人。可郡主不该为你们陪葬,她今天将门合上的那一刻,我就在想,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云妃皱起眉头:你想杀我?我已将你景朝贼子身份写下,若你杀我,自然会有人将那页纸送去密谍司。
怕是送不了。
说话间,乌云叼著一页纸跳到陈迹肩膀上,它一松口,那页纸便落在陈迹手中。
陈迹走到屋里,当著云妃的面,将那页纸搁在烛火上:夫人说的是这一页?
云妃看著那页纸一点点燃烧起来,火光将她的脸庞点亮,而后又渐渐暗淡。
她豁然抬头看向陈迹:我是白鲤生母,你若杀我,往后如何面对她?就算她不知道,之后的每一天里你只要看到她的脸,就会想起是你亲手杀了她的母亲!
陈迹松开手,任由那页纸烧成飞灰飘散,眼里的火光也一点点熄灭:我知道,她能活著就行。说罢,他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抱歉了,夫人。
片刻后,陈迹推门而出,一步步走出昏暗的小巷。
乌云跳进他怀里,仰著脑袋看他:你没事吧?
陈迹往安西街方向走去,他站定回头,看向身6
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东市,此时黑乎乎一片。长长的青砖长街延伸至世界尽头,像是一条不归路延伸进了深渊。
乌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