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在外,无食,无衣,无住所,若是庙堂不接纳他们,他们就只能是死,或者是去吃人。”
“正如您所说的,这里是清都,我们接纳了他们,往后清都不就安全了?”
“若是拖延时日,按着一定数额来接纳,每天都会有人死掉,等三年之后,这二三万亡人,还能剩下多少?”
路去病的反问,让陆杳说不出话来。
钱主簿赶忙说道:“这能怪谁呢?早知今日,当初不跑,不躲不就好了吗?他们杀人躲罪,死在外头也是应得的。”
路去病看向了他,“或许其中真有杀人躲罪的,但是,就我知道的,大多数,都是受不了徭役之苦而逃脱的。”
“逃徭役也是重罪!!”
“不!!”
“推行频繁的徭役,逼迫百姓们无休止的建庙造塔,运石修殿,凿山雕像,不给百姓活路的,才是重罪!!!”
路去病的声音极为洪亮,钱主簿脸色苍白,他指着路去病,“你,你,你县令,此人胆大包天,竟腹议陛下.”
他确实是吓坏了,路去病这句话几乎就是指着皇帝来骂了。
路去病却训斥道:“你怎么敢腹议陛下?!我所说的是那些蛊惑陛下如此行事的小人,你竟敢说是陛下不爱惜民力,滥发徭役?!”
“我,我,我我没有!!”
一瞬间,钱主簿都被吓成了太子。
“好了。”
陆杳开口打断了两人,他的脸色肃穆,在高长恭离开之后,他终于收起了笑容,略微的展现出自己一县之主的姿态来。
他迟疑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路县丞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太过冒险,我以为不妥,既已经接纳了一万人,便再给你五千名额,其余亡民,便派人送走,勿要令其聚集在城外了。”
路去病还想要说些什么,陆杳又补充道:“这是我的命令。”
“诸位可以执行了。”
钱主簿冷笑着,“诸位勿要愣在这里,该拜谢接令了。”
路去病的脸色很是难看,却还是无奈的低头。
“唯。”
县令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众人走出县衙,脸色各异,路去病最是愤怒,“城内的粮食本来就足够,耕地也不少,明明可以接纳所有人,为何偏要如此呢?”
录室史低声说道:“路公,低声些,他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