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那刘桃子不只是对崔家动手,他还带人血洗了刘儒宗之家!!”
“这件事您应当也知道吧??当下只有我们知道,不久之后,便会传遍各地,如此,天下学生都要唾弃杨公.请杨公即刻出面,诛杀了此人!!”
燕子献从未如此恼怒过,杨愔用酷吏来对付自家人的行为,让他觉得很下贱,而刘桃子屠杀经学大家,强杀儒学生,更是让他觉得愤怒。
看着面前无比激动的燕子献,杨愔平静的说道:“我都知道。”
“知道为何还如此纵容呢??”
“杨公难道就不怕在天下贤人面前身败名裂吗??”
杨愔开口说道:“钱粮。”
“你知道上年庙堂的税赋收入是多少吗?国库已经空了,今年若是不想办法,光是晋阳的军队,便要起来闹事了.到那个时候,谁能阻拦呢?”
“刘桃子的做法虽然酷烈,但是定州也因此获利,定州刺史高延宗,连着给庙堂上了六份奏表,都是关于定州内授田之事。”
“我都已经批准。”
“不是我不择手段,是这些人做的太过分。”
燕子献再次看向杨愔,欲言又止。
杨愔说道:“我知道季则想要说什么.你是想说,我的族人也是这样,占据大量的耕地,用我的名头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对吗?”
杨愔长叹了一声,“季则啊,这大齐江山,当下都是我们在治理有些事情,不能不做啊,就算是我自己的族人,我也绝对不会姑息。”
“杨公,您要知道,我们之所以能跟诸王抗衡,是因为您的名望,是因为天下士人的拥护,因为有了他们,我们才有资格跟诸王抗衡,治理天下。”
“这占据地方,吸血吃肉的,难道就我们这些读书人吗?那些鲜卑勋贵,他们难道吃的不是更狠吗?他们连军饷都敢吃!!我们这又算什么?”
“便是那娄睿,他吃空了多少地方??”
“您要充实国库,我能理解,可我不理解,为什么不找勋贵来充实国库,却要找士人之家来充实国库呢?!”
燕子献皱着眉头,“您这般的举动,只会让您失信于天下.请您勿要迟疑,趁着事情还不曾传开,先处死了刘桃子!!”
杨愔此刻竟有些迟疑,他板着脸,继续说道:“不妥,定州的治理刚刚开始,若是处死了刘桃子”
“杨公,您总得给天下士人一个说法,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