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周围,无论是跟随在将军前后的甲士,还是更远些的文士,甚至是在一旁扛着马槊的清河王,都没有半点的诧异或者惧怕。
他们一脸的平静。
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齐,江州。
刺史官署。
“咳,咳,咳”
内屋里传出了咳嗽声。
钱主簿捧着碗,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口,门口的两个甲士看到他,即刻让开了路。
钱主簿走进了屋内,陆杳坐在床榻上,身上披着大衣,并没有穿好,盘着双腿,手里捧着一封文书,看的满头大汗。
钱主簿赶忙将药碗递给了他,偷偷看了看他手里那些文书,苦笑着说道:“主公,勿要再看了.先吃些药吧。”
陆杳放下文书,接过了对方递上来的药,吃了几口。
他长舒了一口气,“高湛将我罢免到这里,也算是做了个善事啊。”
“你看看这刘桃子做的事情,要是还待在邺城,我们岂不是要被他给吓死??”
钱主簿好奇的问道:“他又做了什么骇人的事情??”
陆杳轻轻揉了下额头,“算了,不说了,说了也无用。”
看着吃药的陆杳,钱主簿赶忙说道:“主公,最近城内有许多士人,都在传唱一首卫将军破贼赋,听闻是魏收所写的,记录了这次卫将军击破杨忠的事情,众人都觉得写的极好,四处传唱.”
“魏收??”
陆杳一愣,随即不屑的说道:“这倒是不奇怪,魏收这个人啊,修编史书的时候都能受贿乱写,何况只是写文赋呢?这是他的强项!”
“看来他这是准备跟随刘桃子了?”
“看来是这样,最近常常能听到许多文赋和诗歌,都是写卫将军的,先前几个县令禀告,最近办过所的文士都是要前往边塞的,他们也不敢阻拦.”
“刘桃子这是在想办法骗这些士人前往边塞啊!”
陆杳再次摇着头。
很快,陆杳便将手里的药都吃了个干净。
他擦了擦嘴唇,看向了一旁的钱主簿,脸色也略微变得严肃了些。
“我先前吩咐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钱主簿摆出了熟悉的苦瓜脸,“主,主,主公.我,我,我.”
陆杳有些生气,“这点事,你都办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