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掌心的热意,透过重重叠叠的薄纱,传到江书手上。
她微微一愣,抬头看着皇后澄澈的双眸,“娘娘”
崔皇后手指微微用力,攥紧江书的手,“江书,你救过我,也救过崔家满门。本宫不能让你就这么出事!”
她松开手,转过身,扑到桌案上,提起笔,“本宫这就给家中去信,你出得宫,便去北疆,我祖母和姑姑必会庇护于你”
“娘娘”
江书握住崔皇后的手,“臣妾若是跑了,娘娘可怎么办?”
崔皇后顿了顿。“没事,皇帝若是问起,本宫自有说辞。”
不过就是挨上一顿训斥罢了,若能救得江书性命值得!
“娘娘,臣妾不走。”江书双膝一软,跪倒在崔皇后面前,语气坚定,“臣妾若是走了,岂不是坐实了罪名?到时候,只怕娘娘和崔家,都会被臣妾牵连!”
崔皇后停了笔。
一滴墨汁,“吧嗒”落在纸上。
把尚好的宣纸,染出一大片污迹。
崔皇后皱眉,“可现在的情况,对你实在太过不利!那个郁辅臣,几乎就是在用命诬告与你啊!”
江书抬起头,目光灼灼,“娘娘,臣妾问心无愧!郁辅臣之死,与臣妾毫无关系!臣妾更不会,也不敢毒害太后!臣妾,要的是一个清白!”
“你”崔皇后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这才是她认识的江书。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没做过的事,就算死,也不能认!
“你呀”崔皇后长叹一声,将江书扶了起来,“你呀,就是太倔强!”
江书靠在崔皇后肩头,眼角泛起一丝泪光。
她知道,自己选择留下来,就意味着要面对狂风暴雨般的审判。
但她不后悔。
畅谈了一口气,崔皇后放下笔,缓了缓声调,“事到如今,本宫能做的,是在皇帝回来之前保着你。你呢?可有什么打算?”
江书略一沉吟,缓缓说道:“臣妾想了。此时还要从慎刑司下手。慎刑司里那些人,做活计都是做老了的,岂会在问不出口供的时候,就叫那郁辅臣就这么死了?他们纵是要弄死人,也断断不会用毒。恐怕此时还要着落在那些日常进出慎刑司的人身上。”
“你说得没错,”崔皇后沉吟,“你身边的大宫女,宜人已是去了,阿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