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总督府的幕僚长了。
从候补的四品一跃而成正三品,这一步跨越不可谓不大,不知多少四品官员苦熬一生,到死都换不成三品的顶戴。
“天子恩典,部堂栽培,苏某五内俱感,只是幕府这一摊子事,今后要劳赵兄受累了。”
“部堂厚爱,某岂敢推辞。”
苏峻堂和赵寒枫两人也是多年好友,两人都是在叶名琛任甘肃布政使之时便已入幕,相知相交已十余年,早先也有过争斗。
赵寒枫性果决,能断大事,苏峻堂性温和,常持正论,两人性格各异,但磕磕碰碰之中却成了至交。
此次收冯天养为徒,苏峻堂除禀告叶名琛外,其余同僚也只提前知会了赵寒枫一人而已。
“部堂外出了?”
在后堂叙了一会儿闲话,苏峻堂未见叶名琛回返,有些诧异的问道。
“昨夜接两湖转来朝廷急递,曾国藩所部水师于靖港为发匪所败,战船十去其八,水师官兵幸免于难者不足千人,圣上准了湖南巡抚骆秉章的奏疏,调我两广战船入江助战,部堂去虎门巡视水师了,须明日得归。”
赵寒枫点点头说道。
“发匪兵锋如此强劲乎?曾国藩练兵已近两年,据左朴存言此人所练兵马堪称两湖团练第一等,竟如此不堪一击?”
苏峻堂有些惊诧的问道。
这个消息确实有些惊人了,曾国藩奉命练兵接近两年,所部兵精粮足,是整个两湖甚至全国都在期盼的一支生力军,结果刚一出山就遭大败,两湖军心岂非一发不可收拾。
“水师败绩,陆师小胜,可见发匪实力亦参差不齐,然经此一战,两湖军心萎靡已无可挽回,发匪接下来的目标怕不是闽浙,便是我两广了,部堂有意奏请圣上,允许两广各地乡绅编练团练,否则发匪大军来袭,官军恐独力难支。”
“理当如此,赵兄知兵,当为部堂好好谋划,某短于兵事,赵兄若有安排,定当遵从。”
“份内之事,愚弟若是处事不当,还请苏兄日后勤加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