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持正所言,此前四策成效能有几何?”
苏峻堂看完五条建议,心中烦闷略解,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很快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之处,于是继续问道。
“以万人水师计算,大概需要红单船两百余艘,若是招募措施得当,当能满足需求。”
“但此等规模水师所用火炮就算减量计算,也至少在千门以上,考虑到往年出洋贸易之海商数量,在不引起英人注意的情况下,能装备两百门已是极限,再多必为英人察觉。”
“至于训练船员炮手的教官,若台湾各地知府尽力招募,应能满足短时间的需求,但时间一长必为英人得知,当前南洋形势英人势大,若其蓄意阻挠,怕是无人响应。”
“至于火炮炮弹,则是用一份少一份,其补充渠道全部在英人之手,学生不敢擅自估计。”
冯天养沉思片刻,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情况估计出了一个大概,然后谨慎的回答道。
“也就是说此事能否成功,关键还在英人之态度了。”
苏峻堂也恢复了冷静,听出了冯天养言中未尽之意。
“恩师,请恕学生妄言之过,即使前四条能奏一时之效,我们很快也将有求于英人。”
冯天养知道事情的真相过于残忍,但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为何?”
苏峻堂有些纳闷,不知道冯天养为何这么悲观。
“水师不比步军,船、帆、桨、炮均需定期维修,民夫、炮手之中阵亡者也需及时补充,而维修之技艺皆在英人之手,训练之师皆听英人号令,远近千里之内,仅港岛有几处船厂可以维修红单船,澳门红毛夷虽可维修火炮,但其多看英人脸色,亦不肯轻易为我所用。”
冯天养叹了口气,为苏峻堂讲明了其中厉害。
“那岂非要长久受制于人?”
苏峻堂听得明白,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要害正在于此,除非我们也有建有相应的船厂和炮厂作为水师的后勤轮换基地。”
“英人岂肯轻易将此等军国技艺相授。”
苏峻堂坐回堂上,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