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三楼,那些骚狐狸在里头,我就不进去了,望仙台没有闲杂人,言行无忌。”
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头也不回,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染上恶疾似的。
杜让能与刘崇望对视一眼,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上得三层,就闻到一股莫名其妙的香味,循着味儿拐过走廊,就被一队武士拦住去路。
“刘公。”见到恩主,王从训抟手,行了一拜。
刘崇望黑着脸:“圣人何在。”
“随我来。”
于是又走了大一圈,绕到朝太液池的那面,已经可以听到嬉笑、乐器的靡靡之音。
杜让能还没敲门,竹门自然推开。
一个笼着薄紫纱,光着白嫩小腿和玉足的女官端着托盘走了出来。三位宰相只看了一眼,整张脸就涨成了猪肝红,手脚无措退到一边。那女官粉面含春,恨恨地剜了一眼王从训,王从训魂都飞了,呆呆的看着脚丫拐过廊柱,直到消失。
接着,雅舍响起腾腾脚步。
“来了来了。”皇帝让几个女官从另一个门走。
这样的尤物藏在春闺才是正理,让人看到都害怕被惦记上。
皇帝则整理好桌案,有一茬没一茬的翻着带来的书本。
待屋里彻底安静,杜让能才脱掉履进入。
“太尉。”
皇帝坐直身体,向三位宰相致礼:“有点乱,卿等随便坐。”
又招呼赵氏:“如心,上茶,上点心。”
“圣人雅兴。”瞧着满目狼藉,杜让能简直不知说什么:“圣人不自爱,老臣痛心。”
“哈哈。”皇帝嚼了几粒胡豆:“太尉想什么呢,闲来无事嘛,和女官们聊聊天。”
杜让能老脸通红,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臣等今日来,是有四件事与圣人商榷。”
“军政大事为何不找枢密使?”说着,皇帝拿书遮住脸:“我不听,不听。”
“臣等是皇帝、唐社稷臣,非西门氏家奴,圣人诚不用,自可诏黜。”杜让能的心就像被扎了一针,难受得紧,叹了口气,就要起身告退。
“哎呀!”
皇帝连忙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急道:“太尉这是干什么?何至于此呢。是不是枢密使又找你们麻烦了?他肯定也是无心的,再说,枢密使是我的臂膀,掌内外传递,诏制受授,你们找他商榷也是宫廷制度。不是有事要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