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事来怕是更汹汹难平。”
“此事万万容不得韩建,我自遣宗室子为之,成败祸福,无涉枢密使。”李晔主意已定。
西门重遂同意与否都不重要了。
他本就不在乎朝官的死活,只是担心被扯上关系,推到风口浪尖。
现在李晔自遣人,那他还有什么所谓。
“善自为计。”西门重遂拍了拍屁股,斜着眼睛瞥了皇帝一眼,冷冷撂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要杀就杀干净,一个别留,懂么。事以密成,最好后半夜便围了进奏院。”
待其出了门,圣人一抬手,赵氏便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只听他凝声说道:“秘召左神策军十将李彦真今夜子时来见,切忌被任何人看见。”
赵氏适才的暗示他当然明白,朝中有奸细给藩镇通风报信李晔也不意外。
晚唐干弱枝强,南衙北司都有很多人引节度使为奥援,充当藩镇在朝堂上的话事人吃里扒外。
可恨。
子夜时分宫中已非常静谧,但蓬莱殿里还亮着一盏烛火。
李晔跪坐在壁画下,表情木然的盯着黑暗中随风摇动的半掩殿门,好像那里有鬼一样。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一男一女快步而入。
戾太子后裔李彦真在赵氏的带领下来到榻前。
“不必”李彦真正要行礼,却见圣人伸手虚按:“深夜召你前来,是有要事。”
李彦真夜很自来熟:“都是一家人,但请交代。”
“我要你立刻围了镇国军进奏院,死活不论。”
“这”李彦真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场,低声问道:“敢问枢密使是否知情?”
圣人点了点头:“即时召你来,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被贼人察觉逃遁。”
李彦真再没多言什么,拱拱手告退:“这便回去整顿士卒,天亮前将逆党头颅如数献上。”
“当!”
打更人停下脚步。
在他前方,宅中修有一座七层红色高阁楼还亮着灯火的官邸清晰映入眼帘。
打更人想了想,绕路走开了。
官邸中的池塘园林旁,进奏官蔡敬思正在举行宴会。他是进士落榜的文人投军,书法文辞过硬,统兵打仗也不错,因此得韩建亲爱,被任命为进奏官,作为韩建在长安的眼睛。
席上成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