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受辱的圣人强自坐在风中等待,挣扎着就要坐起来穿衣服出去看看,结果四肢绵软无力,头也昏沉的紧,只得一声哎哟又躺了下去,沙哑道:“去,去请圣人进来吧。”
想到那些人的做法,心里不禁怒火攻心。
这些孽障仗着自己的势给圣人难堪,不是在朝野给自己招仇恨吗?
自己打骂皇帝是在隐秘的宫里,鲜有人知道。
这些畜生也不看看场合
凉亭。
侍女毕恭毕敬走到李晔面前,深深拜道:“军容醒了,无法起身,还请圣驾少移。”
朝臣闻言一窒。
他们大多数人虽然也担心圣人安危,却还没忠诚到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没看见那些披坚执锐的侠少、武夫吗?吓人因此只是隐蔽的扯了扯圣人的袖子,暗示圣人别进去。
刘仙缘每天都被季父严厉嘱咐“不许圣人有失”,当下见侍从一个个都装死,恨恨说道:“请以扈从入内!”
“免了。”李晔用力挣脱袖子,拍了拍刘仙缘肩膀一笑,然后领着太医令惠屠朝侍女道:“带路。”
说着就大踏步跟上。
假子、中官、武夫纷纷投来目光,冷冷逼视着圣人。
鲜衣怒马的侠少们将庭院挤得满满当当。
侍女一声炸喝:“滚开!!”
侠少们让出一条路。
走在人群中,迎着密密麻麻的眼睛,李晔目不斜视,与侍女保持一尺的距离,步伐不疾不徐。
待进入一间阴暗的精致内室,侍女缓缓拉开飞天菩萨图屏风。
李晔随之看去,西门重遂正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苦笑道:“这可好,连老奴都病了。”
圣人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他恨过西门重遂。
他动过杀心。
但此时此刻看到这副画面却莫名一阵伤感。
也许是庭院里的羞辱劲太足,也许是西门重遂始终给了他基本的尊严,也许是只有现在他这个可怜的皇帝才有了一点君王的体面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见状,侍女知主仆有私人语要说,拉上帘子无声退出。
“你哭甚么。”西门重遂叹着气,责备道:“俺早早就给你说过,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哩,不会由着你的爱憎。这些匹夫目中无人,便是对俺恐怕都多有图谋,何况你?”
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