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散关到大震关,各处古驿道上随处可见女尸,不堪受辱自尽或者被杀抛尸。
开满鲜艳桃花的小山坡上。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呆呆地坐在树下,望着火海中的村子出神。
她很小,不过六七岁的稚嫩儿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睡梦中被阿娘抱到山上得树洞藏了起来,阿娘黑着脸跟她说:“你要紧紧记住,不能叫出声,不然打你。”
宜娘非常听话,就在树洞里待着,饿了就捉蚂蚁虫子吃。在那黑暗幽静的树洞里,她时常会躺在那,做着父母来接自己的梦,并充满期待地幻想着正身处热闹的集市。
有一次,她试着逃离这密林。
结果半路上听见一阵若隐若无夹杂着嬉笑声的嚎叫,骇得她又跑了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宜娘昏昏沉沉的爬出了树洞。当她继续蹒跚而行,跌跌撞撞走到这个山坡,看到的是在滔天火海中燃烧的村子,这让她有一种欣喜的亲切,又有一种让她困惑的生疏。
“阿翁,阿翁”她虚弱的喊了很多声,回应她的只有鸟叫。
也许阿翁他们是躲到哪里去了吧。
等到实在喊不出声了,小女孩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试图将家乡模糊的景象记在脑子里。可望着望着,干涸的眼眶里突然不断涌出滴滴泪水,就像打倒的豆子,一颗,一颗
阿娘说的京城就是在山的那边吧?
她伤心地离开了小山坡,小小的身影朝着山的那边摇摇晃晃走去。
春天来了,山上的冰雪融化了,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漫山遍野的野花,成群结队的蜜蜂,呼扇着翅膀,嗡嗡地忙着采蜜。岐山通往咸阳的斑驳驿道上,一个婴儿在妇人的背上小声哭着。
妇人将手里拉着的两个儿子松开,拍了拍襁褓,无力地哼唱着哄了几声。
哼着哼着,孩儿还没哄好,女人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这日子要怎么过。
走在前面,肩挑手提推着独轮车的汉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温言道:“趁着天还不热,再走上半天,到咸阳,到了京城,就”
汉子抹了把脸上的豆大汗珠,顿了顿:“可不敢歇气,被捉去做成肉脯。”
“俺省得。”妇人哭声渐小,用袖子擦了擦脸又艰难地站了起来。冰凉的手一左一右攥紧了两个儿子的小手,咬紧牙关,缀着男人跟上。
大儿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