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部五千馀人袭成都,屠英乂门户。英乂奔简州。普州刺史韩澄杀英乂,送首于崔旰。牙将柏茂琳、杨子琳、李昌夔各举兵讨崔旰,蜀中大乱。崔旰,魏博人也。”
“同华节度使智光慢骂朝廷曰:‘我有大功于国家,不封我宰相?’因历数大臣过失,曰:‘此去长安百里,我夜眠不敢伸直腿,恐踏破京师。至于挟天子以令诸侯,惟我能之。’”
“蔡帅李忠臣入朝,所部大掠,自潼关至赤水二百里,财畜殆尽,官吏有衣纸或数日不食者。”
“商州都头刘洽杀防御使殷仲卿,寻讨平之。”
“判官姚奭按行颍州,代刺史李岵领州事,且曰:“犯法即杀之。”岵知之,因激怒将士,众遂作乱,屠奭及随从官吏百余人。”
“神策都虞候刘希暹等设监狱,诬告京师富贵者以罪恶,捕系地牢,拷打家资,人莫敢言。”
“令移营地,军士愤怒,大掠凤翔,数日乃定,节度使李抱玉及朝廷无敢制者。”
太多了,不胜枚举。这还仅仅是代宗在位期间发生的各种下克上、鼓噪、邀赏、仇杀、火拼
地域上,从关西到岭南,从巴蜀到中原遍布全国。
成分上,从大头兵到都将,从兵马使到节度使,从藩镇到禁军。
性质上,有团结起来以达成某种合理诉求的军乱,有憎恨上级、厌恶同僚的军乱,有求财求色的军乱,形形色色。
鼓噪、下克上就像一种病毒,强力扩散到整个社会,传染各个阶层。
武夫已经“觉醒”,风气已经成型,习惯性将个人意志、欲望诉诸于手中刀,诉诸于暴力。
和贵族政治的遗留无关。和政治制度无关。
动不动就把一个州、一个镇的官僚按在街上行刑式处决。
动不动“众披甲,将出。”
没钱了就“众大躁,淫掠数日乃定。”
肃、代两朝,要使用怎样一种制度才能解决、避免这个问题?
让赵大坐到代宗的位置上,不一定能解决。
你敢收缴地方财赋,人事权,让地方不具备造反基础。那你就要做好“军无储积”的河中军人血洗你的官僚团队、践踏你制度的心理准备。代宗收缴过财赋没有?收缴过。
你敢打击不法,惩治罪行累累的武夫,那你就要做好“杀节度使于座”、“众皆披甲,将出,将帅率亲兵护法官”的心理准备。代宗惩治过骄兵悍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