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请力士们下届呀?”
“莫非是黄天嫌弃祭品不够丰盛,不肯垂怜我等?”
有的老汉便流泪道:“若是如此,请屯长去和天公将军说一说,老汉情愿做个祭品”
立刻有人跟着道:“把俺也一并献祭吧,不然这般下去,大伙儿都难活命”
小头目手忙脚乱,竭力安抚:“你等都不要吵,不要乱,天公将军自有主张”
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传到不远处一栋两层高的木楼里。
一个瘦削精健的年轻人快步走到窗前,将窗户紧紧关严。
本就不大明亮的室内,愈发暗沉。
暗影中,一个枯瘦老者缓缓坐起身来,花白长发披散,露出额头上一抹黄布。
“裴元绍,汝不必这般紧张,众人心中念想,便是不宣于口,难道吾便不知?”
老者声音沙哑、无力。
叫裴元绍的年轻人回转头,脸上露出担忧、痛惜之色:“天公将军,大伙儿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其实心中并不畏惧官军”
这个老者,原来便是一手创立太平道,自称大贤良师,引三十六方数十万信众齐反的黄巾主帅,天公将军张角!
“呵”张角苦笑摇头。
“这天有些暗了。”他低声说。
裴元绍连忙点亮了油灯。
碟里的油只剩浅浅一层,灯芯也极短,一点火苗闪闪烁烁,照得张角脸庞忽明忽暗。
这是一张满布沟壑的苍老面孔,双目深陷,愈发显得眉骨和鼻梁极高,瞳孔中映着摇曳的火苗,有一种鬼神般的威严神秘。
“官兵能战。”
张角缓缓说道,似乎在和年轻人说话,又似自言自语。
“甲胄、兵刃、武艺、阵势皆远胜吾军。”
“是吾无能太过低估了这个朝廷啊。”
裴元绍听在耳里,只觉气闷无比,咬了咬牙,低声说道:“若天公将军肯再召三千力士,以摧敌锋,大伙儿随后掩杀,未必便不能胜。”
张角沉吟片刻,轻轻摇头。
“此事不必再提。”
“以秘药毁人神智,使其不知疼痛、悍不畏死,先时官兵不识吾手段,故而慌乱失措,如今那卢植已然觑破虚实,故技重施于事无补。”
“况且此举”张角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苦笑:“着实有伤天和。吾起兵本为救万民,却先把生人如此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