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见他带箭而来,心中大惊,连忙让人替他拔箭,好在这箭入肉不深,亦没有倒刃暗钩,不曾多受苦,敷了药紧紧包扎起来。
鲁达便令周仓捆了张辽,使他务必亲自看押,张宝见了叹道:“贤弟前番于陈留所捉的吴懿,却被他趁乱跑了。”
鲁达不在意摆摆手道:“那厮不过一雉,跑了何妨?似这并州小将张文远,才是凤凰之才——周仓,缚紧一些,他若要跑了洒家唯你是问。”
周仓笑呵呵道:“大哥放心,小弟拉屎也带着他,睡觉也搂着他。”
张辽怒道:“鲁达,你若如此折辱我,末将倒是宁愿投降!”
鲁达大笑,在他心中,张辽虽是智勇双全猛将,但一生所求,大抵是不负本事、尽展其才,至少区区丁原,不是他心目中值得效忠之主。
故此张杨不肯降董卓,张辽肯降,高顺不肯降曹操,张辽亦肯降,不仅自己降曹,当初关羽降曹,也是张辽单枪匹马去见关羽,替双方牵线。
当下上前,捏着那拇指粗细麻绳一扯,尽数都扯断了,张辽愣了愣,不解望向鲁达:“你不怕我诈降么?”
鲁达哂笑道:“洒家要用英雄豪杰,自然先加信重,以心换心,况且你此刻便是诈降,一时能哪里去?待慢慢看了洒家为人做事,若还要去,那是洒家无能,岂能怪你?”
张辽见他如此磊落,心中膺服,忍不住便问:“太平王,恕在下直言,似伱这般豪杰,即便出身寒微,但大将军何进却是个不重门庭的,以你气魄、武艺,他必肯重用,为何偏偏要做黄巾?”
鲁达咧口笑道:“洒家是被大贤良师召来,自然要帮他!再者说,洒家做黄巾,正是为了有朝一日,天下人凡有才学的,都能凭借才学出头,再不必期待哪位贵人肯加提拔,文有文考,武有武试,谁有本事,谁便做官,谁有功劳,谁得封赏,岂不公平?洒家要的,便是公平二字。这两个字,何进岂能给俺?便是给俺,难道还能给天下人?”
张辽一时听得呆了,却听张宝笑道:“小将军,你道天下无数人从我兄长张角起义,却是为何?指引这世间不公久矣,黔首们朝思夜盼,便是能得一片公平天地,如今吾兄虽逝,却有太平王继承他的遗志,你如今无奈投降,未尝不是你的机缘。”
说罢二人不再同张辽多说,重新整顿了人马,让典韦领千骑断后,大军继续上路,不数日,出了河内郡,进入冀州境内。
冀州刺史王芬闻讯大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