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钦三岁开始识字,父亲留下了许多书册,母亲捡着会的教他,等他稍大一些,就将不识得的字写下来,去问临坊的秀才。
其中有一本就是父亲手抄的大梁律,即便现在杨钦还不能都读懂,却知晓放火是什么罪责。
就算他这个年纪朝廷不抓他,族中也会惩戒,家里少不了花银钱。
当着贺巡检的面承认是自己做的,杨钦其实很害怕,尤其是看着贺巡检的神情变得更为严肃之后
杨钦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他说了就不后悔,想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穿着红嫁衣的谢玉琰,然后他立即就担心起来,不知道有没有被贺巡检发现。
正在杨钦思量之时,他感觉到头顶一暖,贺檀的手在上面轻轻地摸了摸。
小孩子的心事瞒不过大人,杨钦以为的“败露”,看在贺巡检眼中,杨钦是在确认那女子的安危。
什么样的情形,能让这么大的孩子不去求助家中大人,而是选择放火闹出动静。
“贺巡检,”杨明经再次试着开口,“我吩咐人去趟谢家,将他们唤来问清楚,毕竟这是谢家女眷,其中有何内情,我们也不知晓,您先去内院宽坐片刻,您看这样可好?”
杨明经只盼着贺巡检能答应,给他片刻功夫,让他来收拾乱局。
还没等到贺巡检应承,便又是一阵嘈杂的响动。
一个女子在尖利地叫喊。
“莫要找上我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死你”
“我只是帮谢家遮掩”
“我没有害你性命,不要找我索命。”
其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哭声。
这声音杨明山再熟悉不过,是他的娘子邹氏。
杨家下人七手八脚将邹氏抬过来,邹氏还在不停地挣扎,尤其是看到一边的谢玉琰之后,邹氏满脸涨红,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场面一下子更加混乱起来。
杨明经却静默了,冷汗从他额头上淌下
刚才邹氏的那些话再清楚不过,除非巡检有意偏袒,否则绝不会当做没发生。
杨明山就没有那般冷静,他到了邹氏身边,疾言厉色地道:“你在乱说些什么?”
邹氏见到自家郎君,眼睛登时一亮,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阿郎,”邹氏恨不得缩进杨明山怀里,“她变成鬼,来害我们了,你快想想法子,是你与谢家议的亲,你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