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小厮眼见人跑进了巡检衙署,他们不可能进衙署抓人,看来今日只能到这里,于是吩咐人驾车离开。
车厢中,谢七爷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身边的丫鬟低声道:“那些人不识好歹,七爷不要生气。”
谢七爷的笑意却更深了,半晌似是自言自语:“可她并没说错。”
闹出这么一桩事,家中商议之后,让他前来说服那女子。只因他与谢家的买卖没有牵扯,万一有什么差错,只管往他头上堆。
之前他只是想要来将那女子打发了,现在还真的有了几分好奇,想要见上一见。
杨钦被带进衙署二堂,很快他就见到了那位王主薄,王主薄坐在桌案前处置文书,身边有几个文吏,不停地来回奔走,甚至有人离开了衙署,骑马而去。
巡检衙门竟然有这么多加急的公务?
杨钦就这样看着,没敢靠近。每次看到这位王主薄,都会觉得哪里不太一样,明明是个文士,却又跟他见过的那些文士都不同,气度不输那位贺巡检。
终于桌上的文书没有了,王主薄放下了笔,挥了挥手遣退所有人,然后向杨钦这边看来,杨钦立即躬身行礼。
杨钦虽然依旧穿着单薄的衣衫,但眼睛中却闪烁着几分光亮,整个人看起来都与昨日不同了。
王鹤春脑海中浮现出谢玉琰的影子,短短一日,就能让人有这般变化,可见她的本事。
揣摩一个人,不必紧盯着她去瞧,她做过什么,都会在身边留下痕迹。
两个人还没说话,贺檀就掀开帘子进了屋,瞧见了杨钦,他立即道:“这么早就从家中出来了?”
杨钦笑起来:“更早呢,先去给嫂嫂抓了药,又去集市上走了一圈,方才在衙署门口还被谢家人带去问话。”
“就是那个谢七爷。”
杨钦自然而然就将谢家人拖了出来。
贺檀皱起眉头:“谢家人问了些什么?”
杨钦将谢七爷马车里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讲给了贺檀和王鹤春。
杨钦道:“回家之后,嫂嫂就与二伯说了,定要状告谢家人,谢家想要以此收买,嫂嫂哪里会答应?嫂嫂差点被人所害,连自己的身世都忘记了,却依旧认下这婚事,要护着娘和我,这般品行,常人难及。”
“嫂嫂要的从不是银钱,而是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大白天下。谢家这样的人家,岂能明白?”
王鹤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