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中,王鹤春到底做了些什么,无人知晓,即便的贺檀也没能问出一言半语。
让贺檀失望的是,王鹤春神情依旧平淡,他催马前行,与那丧仪队伍背道而驰:“兄长可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贺檀仔细想了想:“拔擢杨明经为永安坊坊副使?”
王鹤春脑海中闪过谢玉琰的身影:“这是那位‘谢十娘’留给兄长的活计。”也许这么说,会有些奇怪,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王鹤春从小见过许多聪明人,每天出入他家门的,与父亲在书房中高谈阔论的,族中不少的女眷也不输男子,会审时度势的人太多。
不过能在几日内,将身边所有人安排的妥妥当当
有这种手段和本事的却没几个。
这不是审时度势,而是习惯地将自己放在中心,利用身边的每个人,让他们发挥最大的用处。
贺檀和他应该也在其中。
如此手段,与垂拱殿帝幕讲的那些倒有些相似之处。
王鹤春也觉得奇怪,对着一个女子,他居然能想到这些。
“杨明经做了坊副使,谢家必然对他起疑,”贺檀道,“杨明经也就没了退路,这样就能设法从他嘴中掏出更多消息。”
说完这些,贺檀才后知后觉,王鹤春的话有些怪异。
“你说这是‘谢十娘’留给我的活计?”
这一点贺檀不能赞同,他摇摇头:“你莫要想太多。可能她的确用了些手段,那也只是为了在杨家立足,不得不如此。”
王鹤春看向那追着杨家队伍,跑去凑热闹的人群,微微眯起眼睛,并不再言语。贺檀知晓,那是不赞成的意思。
被掠卖的女子,孤立无援,就算动些心思又怎么样?贺檀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就算用一用我的名头,应当也无大碍,你不用放在心上。”
王鹤春道:“只要兄长不在意”
两个人沉默了一路,到了府衙门口,贺檀才又开口:“不过,既然‘谢十娘’这般聪明,是不是还能吩咐她做些别的?”
王鹤春道:“兄长想让她做什么?”
贺檀一时没有想到。
王鹤春径直向前走,半晌丢下一句话:“兄长能想到的她做完了,兄长想不到的她也会去做。”
童忱坐在椅子上,听学生们背诵经义,不知怎么的,忽然来了兴致,提笔在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