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离开了水铺。回家的路上,董三嫂的步子迈得格外大,已经顾不得女儿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母女两个回到家中,董三嫂推开屋门,看着屋中坐着的爷娘和夫君。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交三贯钱的定钱,趁着这两天,将家中的推车修好,等到水铺子的热水涨价了,我们就推着热水出去卖,去水铺一桶水两文钱,我们也卖两文,却能直接送到家门口,光凭这个,大家就能来买我们的水。”
董三抬起脸:“能行?还有两天多呢,万一给定钱的人多”
“不怕,”董三嫂道,“水铺说了,交了定钱每天都要去打水,若是有一日不去,就得扣五文钱。”
“许多人因此不敢交银钱过去,再说大名府这么大,多些人也算不得什么。”
董三嫂平日里就格外能干,但凡有事,她立即就能想出个道理,她嫁过来之前,董家的田地遭了灾,欠了一些银钱,这才过了几年,欠的银钱就都还上了,若非董家长辈每日都要吃药,他们会更好过些。
董大有些憨,董二体弱,平日里董三就格外照应两个哥哥,所以董三这边说什么,他们都会听。
“兄弟三个一起去卖水?”
董三嫂点头。
水铺还允许买水的人舀一碗热水用,这么一来,水铺门口每日都会有人聚集。那些新开的铺子,有伙计在外吆喝,却也不能整日这般,到时候热闹的会是哪一家?可想而知。
水铺那边人多了,大家渐渐就都知晓城中有热水卖,他们推着热水走街串巷的时候,也就不必多言。
对他们来说,哪哪儿都合适。弄好了每人一日定能赚上一百文,冬日里哪里寻这么好的活计?
别人还没想这么远,他们家先准备起来,三日后一早就开始卖,抢了先,也就没人跟他们争了。
水铺门口的马车动了。
谢玉琰握着手中的暖炉,整个人显得格外轻松。
叶氏道:“咱们这就走了?不用盯着了?”
谢玉琰道:“晚上关了铺子,族中郎妇就会递上账目,到时就知晓有多少人交了定钱。”
“你真的不担心?”叶氏再问。
“手下无人做事才要事事亲力亲为,”谢玉琰道,“现在大家都忙着,又要担忧些什么?”
这话说的没错。
不过
“忙是没错,”叶氏道,“却没见卖出多少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