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事,朝廷贴出的布告已然写清楚。朝廷打开坊市是为民谋利,西北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民间贸易恢复繁荣,让百姓在农忙之余赚些银钱,才能缴清朝廷赋税。”
“总归这法令不是为了豪富而立。若是放任他们揽入大量钱财,岂非本末倒置?只有让更多民众、百姓从中获利,才是朝廷想要的结果。”
“我卖藕炭、热水,得利钱少之又少,因我将一人赚得的银钱,分给十人甚至百人来赚,他们之下又有多少人得利?只这一件,让多少人冬日里有了活计?且认为,这样的买卖才是好买卖。”
王晏还没说话,张氏一颗心都要跃到喉咙口,屋子里两个人本来在好端端的说话,怎么突然之间剑拔弩张。
而且,不知为何眼前的王主簿和谢玉琰都换了个脸孔,让她觉得异常陌生,张氏不能在这时候不顾谢玉琰,就要开口劝说,却被于妈妈一把拉住。
于妈妈向张氏摇了摇头。
眼看着王晏目光幽深。
谢玉琰道:“大人不能既要这结果,又让我无所依仗。对付豪富哪里容易?非聚集人心不能作为。”
“我也不能次次都向巡检衙门求助,贺巡检也不可能永远都在大名府。依靠贺巡检达成一时的结果,贺巡检离开之后,不消半年,就会有新的富商出现,贺巡检的努力全会付诸东流。”
“所以,对付那些人的不能是贺巡检,只能是在大名府世代劳作、生活的百姓。”
王晏淡淡地反问:“不是你?”
谢玉琰点头:“是我也没什么不好,被掠卖的妇人、寡妇,我在这里,相信的人会更多,我都能以自身入局,不该得些好处吗?”
王晏的眼睛眯起:“别人得好处无非安身立命,富贵荣华,你得好处能搅动风云。”
屋子里气氛凝重,张氏攥紧了手,几乎喘不过气,生怕谢玉琰再说出什么话,彻底惹怒了这位王主簿。
谢玉琰目光微远:“当一个盘子里满是烂肉,引来一群苍蝇时,与其不停地驱赶苍蝇,倒不如彻底将这盘子洗干净,想要整饬大名府,就需要一个能搅动风云的人。”
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
这次打断静寂的是谢玉琰怀中的狸奴。
“喵”地一声叫,将谢玉琰和王晏的目光都引到它身上,然后它开始格外专注地舔爪,那模样委实惹人怜爱。
不期然间,谢玉琰心中一软,目光也没有了刚才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