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怎么能想不到这些?
“大名府瓷窑不多,”谢玉琰道,“除了我们和两个散窑,也就是谢家了,大伯觉得谢家会仿造我们的泥炉吗?”
杨明德脊背挺起:“我的手艺,便是仿造,一时半刻也不能烧成一般模样。”
杨钦却听懂了谢玉琰的意思:“嫂嫂说的是,如果谢家也做一样的泥炉,那不是要烧咱们的藕炭?”
“泥炉就是为藕炭做的,大小正好,藕炭也更容易点燃,还耐烧。”
这些杨钦都是听谢玉琰说的:“我家先生现在都离不开小泥炉了,每天都要上面煮茶,烤鸡子和枣子。”
杨钦提及这些就眉飞色舞,童先生有个小泥炉,引得那些秀才郎君们,每日都要问上一遍:泥炉到底是哪里购得的。
谢玉琰道:“将泥炉改成放木炭的也不难,我希望谢家窑动手仿造。”
这话让杨明德和杨钦都紧张起来。
杨明德道:“那岂不是糟了?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就让他们烧,”谢玉琰笑道,“我还怕他们不动手。”其实她也正在逼着谢家来对付她。
她图谋的可不是几间水铺和这小小的泥炉。
杨钦怀中的狸奴突然起身抻了个懒腰,然后优雅地跳到谢玉琰怀中,身体一卷,再次眯上了眼睛。
“朝廷关了和西夏、北齐的和市,到底还是要打开榷场的,”谢玉琰看向杨明德,“大伯想不想与藩人做买卖?”
杨明德睁大眼睛,面皮就是一僵:“送去榷场的瓷器,都要经过朝廷筛选,就算放在杨家窑最兴盛的时候,也恐怕很难被选上,就算选上了,还要那些藩人肯认才是。”
他们是不可能卖泥炉的,所以在那之前得烧出一批能让人入眼的瓷器,还得似谢家烧纸的瓷器那般,在京中有些名声,否则这根本就是妄想。
“有我在,大伯怕什么?”谢玉琰撩起帘子,看向不远处瓷窑上空的一缕青烟,虽被风吹拂,却依旧蒸腾而起,直飞天际。
放在从前,选谁家的瓷器入榷场,不过只需她一句话,现在虽然没有了圣人的身份,但她还是她,所以又有何难?
有人借着榷场发财,不止卖货物,还贩卖各种消息和机密,甚至与藩人勾结,她早就想去看一看,与那些人比一比,到底谁的心更黑,手段更狠厉。
杨家瓷器很难一下子让人入眼,但还有谢家做垫脚石。
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