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邢州矿藏多,”谢玉琰挑出一张纸笺,向舆图上指去,“这几个矿场我瞧着合适。”
谢玉琰递给王晏。
四目相对之时,谢玉琰的目光已经变得淡然而平静,但他在一瞥之间,却已经看到了她瞳孔深处的波澜。
他拿出舆图,本就为了试探,如今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朝廷用的舆图,上面记的甚是繁杂,她却一眼就能找到对应的所在,可见对此格外熟悉。
这样的舆图能够拿在手中的,大梁不超过五人。
还有两张画的更为细致的舆图,一张在枢密院,一张在宫中。
不知道她从前看的是哪一张?
王晏将舆图收起,吩咐外面的桑典,递进来一只暖炉。
暖炉被谢玉琰接住,顺手掩在袖底。
“大人不必如此麻烦,”谢玉琰道,“马车上烧着泥炉。”言下之意她这就要离开。
“从这里到马车还有一段路,外面风雪紧了,难免裹上寒气,”王晏道,“既然我将娘子请来,自然要妥善送回去。”
“这样过些日子,才好再去相请。”
谢玉琰问:“大人还有别的事?”
“有,”王晏也不遮掩,“等一位先生来了大名府,会与我一同参详砌筑高炉之事,但高炉建在哪里,还需娘子指点。”
“还是老规矩,我可以用别的来与娘子交换。”
谢玉琰防备王晏,却也喜欢向他借力,这个大局,有王晏支撑,她会轻松许多,这也是为何见到贺檀和王晏,她就要以身入局。
所以明知还要与王晏互相防备、试探,她也愿意继续联手行事。
谢玉琰看向王晏:“只是有个要求,希望王大人答应。”
王晏应声:“娘子请说。”
“妾身一介商贾,不愿与朝堂党争有所牵扯,”谢玉琰道,“希望王大人,莫要将妾身和杨家与王氏牵连太深。”
“若是有人起疑心,还请王大人提前告知,妾身也好做些准备。”
至于准备些什么?当然是与王家断开联系,不要让人将她归于王氏一党。
“既然是买卖人,”谢玉琰道,“对我有利的,我自然会伸手拿,亏本的生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做。”
让她为王氏卖命?那是万万不能。
这就是谢玉琰需要防备王晏的地方。他们有相同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