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没什么,”谢玉琰道,“就觉得躲藏在这里委实是世事难料。谁料想,天变得这般快。”
言不由衷。王晏垂下眼睛:“是觉得我好笑吧?”
那眉眼飞扬,看到她笑意又浓的模样,分明与他有关。
谢玉琰立即道:“大人这话从何而来?”
哪日找到真凭实据,让她无从抵赖。王晏想着轻拂一下衣袍:“不看看自己有多狼狈。”
穿着他的斗篷,缩在那里,显得身形又瘦又小。哪有半点平日里训人的气势?
话音落下,他看到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手指纤长而柔软。
王晏道:“做什么?”
谢玉琰道:“给我铜镜,我好瞧瞧自己。”
猝不及防,王晏眼底也闪过一抹轻松的笑意。
火堆烤干了谢玉琰湿了的鞋子,那种暖融的感觉,让她暂时忘记了外面吹过的寒风,整个人也跟着松懈下来。
没过多久,桑典就牵来了马。
坐在马背上,谢玉琰微微打了个冷颤。今日委实不适合出门,虽然烤了火,这一会儿又被吹透了。
总算到了官路上,换了马车,这次王晏没有与她同乘。
刚才出城之后,桑典等人就寻过来,现在不用与她车内议事,王晏自然要跟着他们骑马回去。
谢玉琰抱起狸奴,靠在软垫上,想起方才那一幕不禁又要发笑。聪明如王鹤春,却也想不到她到底在笑些什么?
王晏依旧将她送到永安坊才离开。
谢玉琰回到杨家,于妈妈忙吩咐人去煮驱寒的汤水。
张氏看着放在黄梅架上的斗篷,大约猜到谢玉琰去见了谁。
“这可怎么好?忙完这边,又要应付那头。”张氏心疼地摸了摸谢玉琰的脸颊。
暖和过来之后,被风吹过的地方一阵滚烫。
张氏见状更加忧心。
谢玉琰安慰张氏:“只是吹着了,一会儿便好了。”
结果没想到半夜就烧起来,幸好张氏不放心,夜里进门查看谢玉琰的情形。
拉扯两个孩子的张氏,听着谢玉琰的呼吸声就觉得不对,手一摸烫得像热炭,忙去拧了帕子敷在谢玉琰额头上,然后吩咐于妈妈快去请郎中。
谢玉琰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进屋,给她把了脉,不多一会儿,于妈妈就端来了药让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