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稍稍一怔,也是连忙回礼。
看着青玄道人的眼神,没来由的,林觉心里竟然升起一种“管它什么符箓派与灵法派,能为民除害便是好派”的感觉。
也许如今符箓派之所以满天下开花,受人敬重,便是这些无需具有灵法天资、无需刻苦修行练习法术便能降妖除魔的道人的原因吧。
这些年来,天下百姓承恩于他们不知多少。
直起身时,身后又有脚步声。
回头一看,小川村的人已经走来了。
领头的是村正,便是张大的父亲,身后跟着许多小川村的百姓,多数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一番交谈,得知阴邪已除,死气已去,都是激动不已。可是激动还没持续多久,便又被窘迫所占据。
“法师除妖,如何算酬谢呢?”
村正当先看向林觉三人,因为听说他的儿子是林觉救下的,昨夜之事离村人最近、也看得最清楚,是林觉三人出的力。
“贫道啊以村中之酒,填满贫道这个酒壶,就算贫道个人的酬劳了!”三师兄呵呵一笑,摇晃着已经空空荡荡的酒壶,“至于观中酬谢,我家师父总是有些看不起我,下山时,将这事情交给了我家师弟。”
于是村正又看向了林觉。
众多村人也都看了过来。
各种各样的神情,复杂不一的眼神,与林觉对视。
两日之后。
浮丘观,内院。
大师兄很不讲究的坐在台阶上,编着一个竹夫人,满地的竹片竹篾,老道人同样坐在台阶上,拿着一把蒲扇扇风。
“师父,弟子回来了。”林觉站在院中,对老道行礼。
“残魂除了?”
“除了。”
“阴气燎了?”
“燎了。”
“收了多少酬谢?”
“”
林觉奉上五两银钱:“这是弟子从阴邪手中救了村正之子的命,村正格外给的酬谢。”
“什么阴邪?”
“是个死气中孕育出的邪物。”
“咦?我就说怎么乩仙做了一首‘世事如棋局局新,谁能料得此番花?’的诗,看来是有些超出意料之外的事。只是从这诗中看,虽出意料,却也没看到有什么险情错事。”老道人衣衫单薄随意,停下手中蒲扇抬头看他,“那别的酬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