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继续砍柴。
此时陪着他的,只剩身边这只小狐狸了。
这只小狐狸还处在成长和学习的阶段,不好说是将人当成了它的同类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人,也可能是身边常常见到的只有人,于是总爱跟着人学,见人做什么它就想跟着做什么。不过这倒也是动物幼崽的天性了。
这小东西挺有责任感,见此前林觉砍柴小师妹捡柴搬柴,如今小师妹不在了,它就学着捡柴搬柴,堆到一起。
只是细枝还能拖动,若是大一点的枝条木块,它就搬得十分艰难了。
艰难归艰难,它也不放弃。
总之是要帮点忙。
至于这小师妹——
林觉也问过师父。
这小师妹是家中独女,家中没有男丁,村里总有干活的需求,于是她小时候一直被当男娃养,这可能是她不娇气的来源。
只是女娃毕竟不是男丁,稍大一点,家中就想把她嫁出去。恰好她长得不错,惹人怜爱,便收了些银钱,把她许配给村中富户家的长子。
在这年头,这或许也不是坏事。
说来也巧,还没过门,那人病死了。
再后来村中闹了妖怪,是个水妖,自称河伯。如今朝廷对地方掌控力逐渐下降,妖怪猖獗到索要人祭,村人觉得她不祥,便将她献给水妖。这只水妖就是林觉在丹熏县时听说过的,老道除掉的那一只。
林觉初见她时,她穿了一身好衣裳,当时还以为她家境不错,却是后来才知道,是穿给“河伯”看的。
也是有些讽刺了。
不过这小师妹倒是大气,既没有因此惊吓成病,也没有忧郁成疾,小小年纪,竟然反倒有些忘却曾经的洒脱。
林觉继续砍柴。
口渴累了,就吃梨儿。
次日黄昏,林觉在院子里扫地。
此时的山中真是清幽极了,扫帚每在地上挥动一下,都磨出沙沙的声响,在观中林中回荡老远。
云豹趴在门口歇息。
几只猫儿散在院中,各自或趴或坐,中间混入一只幼年狐狸,正扭头学旁边的猫儿,抬起一只爪子来舔個不停。
忽从外面走来一个叫花子。
叫花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是灰,挎包上是灰,脸上也都是灰,隐约辨别出青涩的面容和身上的道袍,旁若无人的跨进院中。
云豹扭头把她盯着,随着她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