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当先迈步,踏上蓬船。
狐狸背着草跟在后面,轻巧一跳,也跳上去,稳稳落地,只是背上的草抖了三抖。
出乎意料,驴子竟也稳步上来。
说让它站哪里,它就站哪里。
驴子不大,蓬船不小,驴师兄在蓬船后面横着站都行,竖着站自然更宽裕,而除了三人,蓬船中竟然还有三人。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
两個带着刀剑、脸上有疤的江湖人。
看着林觉三人上船来,船中的三人都看向他们,上下打量着。
书生看向林觉的书笈和小师妹青涩的面容,觉得这三名道人身上也有一些文气;江湖人看向他们三人带的剑和林觉杵的哨棍,却是从他们身上看出几分江湖气来,也确实,在符箓派、灵法派和丹鼎派以外,也有一些道人是借着道观避税避官、其实习武艺混江湖的。
“有礼了。”
三师兄当先行一道礼,开口说道:“我等乃是黟山浮丘观的道人,向来隐世修行,走远路带了一匹驴子驮运行李,不过我家驴师兄向来听话,既不会乱叫也不会随便拉撒,有缘能与三位同船,还请三位见谅。”
“黟山在哪?”
“江湖中人,并不讲究那么多!不过兄台怎么行走天下还带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年郎和一个小女娃?”
两个江湖人一前一后问道。
“黟山?天都莲花?”
书生抬手回礼,开口问道。
“黟县黟山,十分偏僻,这两位是我家师弟师妹,这次带他们出去参加鸣啁山的大醮,长长见识。”三师兄一一回答,又看向书生,“这位居士当真见多识广,正是那座有着天都峰与莲花峰的黟山。”
两名江湖人一下扫兴,嘁了一声。
原先看他们腰带长剑,三师兄还挂着酒葫芦,以为同是江湖中人,结果不是,反倒文绉绉的,便觉得没什么意思。
书生则是眼睛一亮。
“我也没有去过,只是曾经听闻,黟山虽然偏远险峻,可风景却冠绝天下名山。故有‘任他五岳归来客,一见天都也叫奇’这样的诗。”
“这话倒是不假。”
“走了走了!”一个江湖人扯着嗓子大喊道,“都六个人了,还有大小两只牲畜,又都走的远路,你一趟要赚多少钱?晚上没地睡了!”
小狐狸顿时一歪头把他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