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曾是那位娘娘的道场,多年以来她老人家不知留下多少血脉与关联,在修行之初多半也曾在哪处坐山为神,有人口呼‘山神’二字,祈祷通禀她的案前,也是很正常的事。”
说着她又顿了一下:
“符箓派的道人不能对所供奉的神灵说谎,我们瞒而不报是不行的,然而我家神君刚正,以我对她的了解,既是救世救民,定然不会深究。”
“那样就好。”
言谈之时,不知何时,青玄道长也已醒了,在他们身后坐着听。
林觉向江凝道长行完一礼,这才又转身,对青玄道长说:“青玄道兄,我虽坦然,但人言复杂,便请只报于神君,莫要传我请神之事。”
“道友这话说得!”青玄道长比江道长更直白,作生气状,“不知我青玄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道友如此看轻于我?”
是了——
如今这年头虽然不如上古那般,名节品行胜于一切,可这四字仍然有不轻的重量。更别说他们乃是符箓派的道人,除供神以外主修德行,本质上求的是世间百姓的敬重,这是与看轻相反的一个词。
林觉叹息,放下心来。
再度瞄向脚边。
狐狸仍然无忧无虑的与落叶嬉戏,玩得开心而投入,像是此前的争斗险情也忘得干净,倒很让人放松。
林觉见状也不由一笑。
与它初见之时,他是知晓它有多小一只的,因而不管它从哪里来,到现如今,都可以清晰从它身上看到属于自己陪伴与教育的痕迹。哪怕它真的和那位娘娘有什么关联,哪怕天上与娘娘再起争端,一手养大到现在,显然也是不能轻易将之丢弃的。
没有多久,别的人也醒了。
此时的贡村一片清明。
秋高气爽,白云蓝天,阳光好明媚,邪祟尽除。尤其在此前的对比下,真当让人舒服。
“此地想来已经无事了,不知神君与妖王战况如何,我们须得先回山门复命。”江凝道长说道,“不管神君最终作何选择,结果如何,尘埃落定之后都必将亲自登门道谢,再将此事通告于浮丘峰的道友们。”
齐云山四位道长都站在一处,向他们道别。
“万谢道友相助。”
“此地百姓,感激不尽。”
“道友也受了伤,也请早些医治。”
几名道人带了长剑与马匹,是要比浮丘观的骡子精贵些,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