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看着关平威,道:“其实你也可以躲在军堡里,不用冒险。”
“朝廷求和不求战,但塔靼人却从没真正想过和平。”关平威淡然一笑,“我心里明白,躲在军堡,只会死更多人。呼衍天都拿下山阴,切断了边军的退路,他们可不会对边军客气。”
魏长乐心想边军中还有关平威这样的将领,也不算一无是处。
关平威感慨道:“退路被切,就算窦冲能逃回神都,两万将士却只能是成为塔靼人的刀下亡魂。边军中多是家父的老部下,许多人和关某朝夕相处多年,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绝境?就算这条性命不要,也要竭力保住他们的退路。”
他说的很坦诚,魏长乐不禁点头。
魏长乐虽然希望抓住呼衍天都的致命错误,集合各部力量全歼这股敌军,但关平威一番话,却是让他明白自己的设想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不可能实现。
自己能做的,只能是守住这座城。
关平威带来的兵马尚在城外,没有魏长乐的手令,无法入城。
魏长乐签了手令,关平威自去带兵进城。
虽说先后有归云庄老兵和不良窟百姓加入守城,但守卫的力量依然是薄弱。
不良窟的百姓虽有一腔热血,但都没有经过训练,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也不为过。
如今关平威带着千名边军及时赶到,自然是让守备力量大大加强。
天黑之前,关平威麾下的边军就已经开始部署防卫。
西门那边直接交给了契苾鸾,铁马营的老兵则是部署在北门,因为兵力确实太少,从关平威麾下抽调了三百人增加北门的防卫。
北门由魏长乐亲自镇守,傅文君则是协同守卫。
关平威则是带领七百边军守在东门,至于南门,则是交给了程达及其麾下的三百城兵。
呼衍天都自北方而来,正常情况下,北门这边很可能是敌军的主攻方向。
但到时候真要打起来,肯定是视情况做出调动,各门之间随时增援。
天黑之后,四门也都封锁,再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各门也都是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城中的劳力们倒也没有眼睁睁看着,许多人都是搬运木石上城头,给守军尽量多提供一些守城所需。
城中百姓们虽然心中惶恐,却也是存有希望。
魏大人亲自守城,而且传闻河东各州正在调兵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