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小小的瓦房。那些粗壮汉子措手不及,纷纷被冲在最前面的那些膘肥体壮的大狗飞扑倒地,随后就是一大群狗子飞扑而上,冲着他们疯狂的撕咬抓挠。
凄厉的惨嗥声不绝于耳,几个巡检司兵丁吓得面色惨白,看向刑天鲤的眼神都不对了。
是夜。
风也紧,雨也疾,一道道滚地雷呼啸着从头顶碾压过去,大颗大颗的雨点打得屋瓦‘呼啦’作响,除开风雨雷鸣声,再也听不到半点别的声响。
院门开启,门柱的灯架上,一盏玻璃风灯明亮,照亮了门前一小段小巷。
院子里,左右厢房的屋檐下,各自挂着三盏风灯。风吹过,风灯摇晃,光影在院子里前后左右的晃荡,整个院子,包括从天而降的狂风暴雨,都好似在扭曲,在晃动,整个院子好似被一头巨物吞入腹中,正在肠胃中蠕动消化。
前院正屋,堂屋中,刑天鲤坐在八仙桌旁,细竹竿搁在身边,双手认真的摩挲着一杆口径吓人的双筒猎枪。一排有常人两个拇指粗细的霰弹一字儿排在桌面上,灯光下,每一颗霰弹上,都有一丝明显的血色痕迹。
那条疯狗已经寿终正寝。
但是刑天鲤从它口中取了吐沫,从它脑中取了一部分脑脊液,又用自己的一滴精血调和朱砂,给这些霰弹附上了一些妙不可言的巫咒。
若是被这些霰弹打破了血肉,哪怕是不致命的皮肉伤,也是会感染‘狂犬病’的!
刑天鲤以为,用‘狂犬病’对付那些疯狗一般的人,正是物得其用,最恰当不过。
李魁胜坐在刑天鲤对面,面前放着四把装满了子弹的转轮手枪,他大口大口的喝着茶,一会儿看看刑天鲤,一会儿看看他手上的猎枪。
轻咳一声,李魁胜扭了扭腰身,屁股下的椅子磨蹭水磨青砖的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老李,想要问点什么,就问嘛!”刑天鲤将双筒猎枪搁在了面前方桌上。
李魁胜沉默了一阵子,终于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沉声道:“那些人,死得也忒惨了些。嚇,杀人不过头点地,被群狗撕咬而死,这忒惨了些。”
“这法子,你从哪里学来的?”李魁胜端起茶盏,用力喝了一大口:“老叔儿可不是怪你,只是好奇,这法子有点伤天良,哪个混账教你的?”
‘轰隆’!
一声炸雷几乎就在堂屋顶上炸开,李魁胜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