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力夫当中,甚至有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们干瘪矮小的身体,被沉重的箱子压得几乎断折。他们额头青筋凸起,双腿颤颤巍巍的,扛着大木箱,极艰难的跟着队伍向前挪动。
刑天鲤看着面前的力夫头子,看着旁边货轮上正在下货的力夫,莫名的心脏滞闷,一颗道心极其的不稳。
他抬起头,看着天,莫名的就响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这一世的母亲,在佛堂为他父亲诵经祈福之后,对他说过的,他这一世的父亲,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世道错了。”
“我们东国子民,不该活得比野狗都不如。”
“这个世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
“祖宗之法,同样解决不了。”
“所以,我想要找一条,可以真正解决问题的路子。守着祖宗留下的家业,做一个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土财主?我不想过那样的,猪一样的日子!”
那个温婉,清柔,好似春天山间流出的小溪一般清亮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小鱼儿,你父亲,可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你一定要比他,还要更强哦!”
一旁乱杂杂走下客船的人流中,突然传来了惊恐的呼喊声:“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人群中,两名身穿粗布衣裙,生得清秀稚嫩,颇有几分可喜之处的少女,被几个身穿长袍,一脸凶悍的男子围在了中间。一名男子死死抓住两女的手腕,厉声喝道:“不认识我?放屁!你们是老子买断了身契的奴婢,你们胆敢出逃,回去打断你们的腿!”
两女惊恐尖叫,疯狂挣扎,但是哪里脱得了男子的手。
一旁刚刚下船的客人中,有一男子喃喃道:“两丫头是来平海城寻亲的哩,一路坐船刚到平海的哩,怎可能是你们买下来的奴婢呢?”
一记耳光重重的抽在了说话的男子脸上,将他打得鼻孔飙血,一头栽倒在地。
下一瞬,刑天鲤掏出了手枪,‘嘭嘭嘭’就是一通乱打。
几个围住了两个少女的男子,全都是脑门上挨了一枪,哼都没哼一声,悉数被打死当场。刑天鲤漫步走了过去,踢了踢他们的身体,冲着领头的那男子的胸膛,‘咣咣咣’将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清空。
那茶棚下,十几个劲装男子骇然跃起,气急败坏的冲着这边跑了过来。
刑天鲤已经掏出了英吉士总领馆给他发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