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大雪。
这等改变天相的伟力,刑天青书一介凡人,如何能怒?如何敢怒?
穆里玛呼出一口气,上前了一步:“阁下,是来找麻烦的?须知道,按照各家约定,就算阁下是甲子行走。”
“走?走你老母!”刑天鲤一声粗口,骂得穆里玛目瞪口呆:“谁是甲子行走?老子,不是!老子只是来,给一群被野种欺压到活不下去的娃娃,讨一个公道!”
刑天青书瞪大了眼睛。
‘套一个公道’?
他突然想起了今天白天里,他做的事情。
他很心虚的看向了身后的颐和郡主,果然,颐和郡主的脸色,也骤然变得难看了。
刑天青书想要夺取旁支二十四房掌握的家当,最大的底气,就是有颐和郡主的兵,有穆里玛和杨天骥这两个老怪物撑腰不是?
不然得话,以他刑天青书的小身板,数万刑天氏旁支族人一旦暴起,他那天就会走路摔死,吃饭噎死,坐船溺死,搞不好上茅坑都会‘陷而卒’!
他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刚刚欺负了刑天氏的那些旁支族人,怎么就有自称来自‘安邑’的怪物找上门来了呢?
穆里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沉声道:“阁下,既然不是安邑来的甲子行走,那么,就按照江湖规矩喽?”
刑天鲤笑得很灿烂:“那就,按江湖规矩罢?这个野种,欺负平远堂正儿八经的族人,老子是看不下去!”
穆里玛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欺负他们,实在是,平波伯操心国朝大事,愿意为国分忧。他是平远堂当今家主,他收回平远堂的家业,将其大半都上供给内务府织造处,充当国事资费。”
穆里玛很认真的看着刑天鲤:“平波伯此番作为,端的是破家为国,乃大仁、大义、大勇、大德之举。大玉朝,对平波伯此番行为,当刻碑立牌,行文广发天下,以彰其荣耀。”
刑天鲤指了指刑天青书,摇头怪笑:“他是一个,贼!”
穆里玛绷紧了面皮,闭上了嘴。
张氏龇牙咧嘴的看着刑天鲤,双手紧紧握拳,恨不得扑上来打死他。
颐和郡主俏脸极其难看。
赵青苘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颐和郡主,她很乐意看到这丫头被为难。
呵呵,赵青苘作为赵宋的甲子行走,既然来到了平海城,颐和郡主作为招待方,不狠狠地打发一笔盘缠,是没办法让赵青苘太平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