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形势就急转直下,看来后方来人不容小觑。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他也避之不及,至于他提议的让她先逃走。
处境危急,她当然惜命,但——
“此计绝不可行!”
冷风灌进马车,吹起她乌黑的长发扑在冰雪般的脸蛋上,黑与白的对比到了极致,一双同样黑白分明的寒眸凌光一闪,显得格外突出。
张铮第一次见女郎态度如此坚决,还想再劝说什么,姜从珚已经不再给他机会,看着他的眼睛,加快语速道:“此处地形险峻,就算你护我突围出去,除了官道也无处可躲,他们人多势众,完全可以分兵来追,届时再被胡人追上,孤立无援,才是真的陷入绝境,此其一;”
“我们的甲士本就少于敌人,最忌分兵之策,唯有拧成一股尖刀,才能真正杀出血路;而且士气难聚,若我都先逃了,兵士们还有何战意?此其二。”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们现在齐心协力共同御敌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铮听闻,再无话可说,只恨自己无能。
姜从珚看到:“你不必自责。”
随即从车壁上取下素纱帷帽戴在头上,命兕子搀扶自己下了马车。
她穿着一袭雪白的斗篷,头戴帷帽,立在马车旁,朝身后看去,一眼看到为首的那人。
对方正好看过来,一个隔着素纱,一个隔着面具,视线交汇到一起。
隔着朦胧白纱姜从珚也能看出他的身形十分雄健伟岸,连胯.下的骏马都要比别的马高大,两厢结合,光是高度便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马鞍侧面,一杆银枪在晨光下闪着凌冽寒芒。
或许是不想暴露身份,他用黑色兽皮面具挡着脸,看不清五官。
面具眼孔下,男人目利如隼,姜从珚好像被刺了一下,却强忍着没移开视线。
对方未着盔甲,一身看不出标志的利落胡服,玄色革质护臂包裹着他精壮的小臂,此时正把玩着缰绳,姿态十分随意,甚至还往后仰了仰,漫不经心,好似看热闹。
而他身后的队伍,整整二十多人,却全都静默无声,纷纷看着为首之人,连马儿都安静立在原地,似乎只等首领一声令下便会冲锋向前。
这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张铮肯定也是看出这点才会提议让她先跑。
姜从珚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不再管对方,转而面对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