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当年之事都会引起他的不虞,严重的甚至被贬谪,连提及太.祖都要小心翼翼。
姜从珚重生的身份正是楚王姜淮之女。这样的乱世,出身富贵皇室,理应是件幸事,但这样的身份,同样会让她不得安宁。
百人铁骑奔腾而来,快要靠近城门时,为首的那人小臂一收猛地一提缰绳,胯下骏马昂起头颅,两蹄悬于空中。
坐骑之上,男人抬起胳膊掌心一竖,身后众人便纷纷勒马停下。
骏马齐嘶,长长的鬃毛被风吹起,数百只马蹄悬空而起,然后重重落到地上,浑厚的大地都被震得颤了颤。
周边离马近的甚至被吓得一屁股往后倒,被身后的人七手八脚地接住。
漠北王终究还是没那么野蛮,抵达西昌门时放慢了速度,马儿以正常悠闲的速度迈着蹄子。
即便如此,面对一百多个披甲佩刀的勇猛铁骑,众人依旧不能不感到害怕。
刚才的议论声都消失不见了,只余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和他们铁甲摩擦时的“咔哒”声,城门口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姜从珚对这位极具传奇色彩的漠北王也很好奇,从窗户探出半张脸看去。
只见漠北王独自驭马走在前面,身后两列铁骑并排,个个神情禀肃,手里持着巨大的黑色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条黑龙匍匐于大地之上。
姜从珚第一眼目光落在了他脸上——
他年岁虽轻,面容却不稚嫩,下颌被浅浅的胡须遮住大半,多了几分野蛮的味道,眉骨尤其突出,上斜着一双浓黑凌厉的剑眉,眼窝带着胡人特有的深邃,狭长的碧眸犹如寒刃,即便平静地看过来也能让人不寒而栗,下意识要臣服于他。
这是从无数的战场中磨练出来的血戾之气,别说普通百姓,就是一般将士恐怕也难以不惧。
漠北王未着王服,也未戴冠,笔挺的身姿昂然端坐在战马上,坚硬的铠甲将他高大的身形衬托得越发雄武,迎着数百人的目光坦然行走在最前面。
脚穿战靴,长而有力的大腿胯在马腹上,随着前进的节奏轻轻摇晃。不像来出使,倒像是来君王来巡视领地。
姜从珚觉得这道身影有些眼熟,跟她前些日子在路上遇到的那个胡人很像。
但马不一样,气势也不完全相同,最关键的是,从漠北到长安根本不经过西北道。
或许只是身形相似?
姜从珚心里暂时存疑,继续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