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腰牌亮给门房,进入王府之后,竹清想着荣管事的身份,倒是立马想到,雍王外室这件事她与竹溪不宜拆穿,可以让外边经常进出的管事们“无意中撞见”,然后汇报给王妃。
好歹沾个功劳,也是有人想要立功的。
只是这个人,需得和她相熟,又是顺利进出王府的人,人选少啊,再慢慢看吧。
回府后,竹溪来寻她,开口就是,“你身边的风铃真讨厌,跟调教丫鬟的嬷嬷们打听你呢,问了你生辰八字以及有无婚配,她是想做甚!”
女子的婚事哪是由着外人来指手画脚的,尤其是她们正院的都知道,竹清和风铃八竿子打不着,风铃若是介绍人给竹清,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竹清“啊”了一声,与竹溪走着路,随后跟她说起今日遇见荣管事的事,完完整整说与她听。
听到荣管事那些话,竹溪翻了个白眼,脸颊瞬间鼓起来,像个鼓起气泡的面皮,她气鼓鼓地说道:“竹清,还好你没有答应,你可知,这个荣家,在咱们那一片,都是出名了的。”
因着都是在王府当差,许多下人们便会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买或者租个院子,成了邻居行事也方便些,竹溪家就认识这荣家。
“他们家,那可是乱糟糟的,先说荣管事,他呢有些自大,尤其是当上了三个庄子的大管事,更了不得,什么亲戚上门,只管说别人是泥腿子,脏了门楣。至于他那个小儿子,都说小儿子大孙子,一家人的命根子,由于还没有孙辈,他们对这小儿子可宠得紧。”
竹溪缓了缓憋红的脸,竹清让她别说那么快,她不听,非要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口气说出来,她就怕竹清被哄骗去了,女子的一生要在那样的人家过活,就完了。
“这小儿子自小在蜜里长大,游手好闲的,有时候逃学,前一段时间,还去烟花之地,被吃了好多钱,这事都成笑话了,我娘亲让我离他们家远一些。荣管事找你,无非蒙你不知情,想诓你呢!”
竹溪心里庆幸竹清是个拎得清的人,说要自梳做姑姑,便坚持不松口,倘若,方才竹清答应了,她定会发疯的!
竹清这样好的人,才不能入这种无福之家。
“你放心,我没应承他,他直接来找我,大抵是觉得,我小姑娘脸皮薄,逼一逼就成了,我不是那般计较脸皮的人。”竹清安抚炸毛猫一般的竹溪,她摸着竹溪的脸,很认真地对她说,“我说过了,自梳成姑姑,这件事一定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