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在他印象中冷酷无情的大人物,变成了人美心善、开朗爱笑的邻家姐姐,让人恍惚间会怀疑是否真的为同一人。
但这不可能,毕竟确实是同一张脸,安知真也从未变更过名字。
“怎么?突然轮到你夸我了?我也要学着和你一样自谦一下吗?”
知真姐笑着回答。
“不,我是认真的。能当志愿者就很厉害了。”
“你又忘了自己也是了?”
还真忘了。谁让他完全是出于功利目的,想要去接近安知真呢。
“其实,这算是我的梦想吧。”
“梦想?”
“对。冬生,你猜我为什么要当医生?”
“我不知道。”
“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小时候身边的亲人去世了,然后,在那个人的人生最后一段日子里,我亲眼看到他是如何被病痛折磨的,自那时起,我就有了想当医生的念头。但我真正的理想,从来都不是这个”
两人走在回小康楼的路上,经过停放自行车的地点和花坛时,安知真忽然停下脚步。
自天井落下来的阳光,正好洒在位于回字形楼房中央的花圃之上,这里可能是整座小康楼最亮堂的地方,再加上有人精心呵护浇水,坛里的花花草草们都长得欣欣向荣。
知真姐弯下腰,在花坛中随意拔起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手里晃悠。在除去几根杂草后,她扭过头来问道:
“你累吗?”
岑冬生摇了摇头。
以他现在怪物般的体质,就算24小时维持常人眼中的“高强度运动”,恐怕都不会有疲惫感。
“我的意思是,我有可能累了。”
知真姐眨了眨眼,露出促狭的微笑。
“你以后要是有机会和女孩子一起出去逛街,可不能总是直来直去的,得学会察言观色。”
“是吗。”岑冬生一脸无所谓,“我觉得累了就该直说,毕竟腿长自己身上。”
他最讨厌需要让你猜“背后意思”的行为,特别是当这种指令有时还是来自不负责任上司的时候,让他这种把脑袋挂在腰上的一线人员总是很想揍人。
“也是。那我累了,我想在这儿休息一下。”
安知真在花坛边上坐下,伸手拍了拍旁边,笑呵呵地邀请道。
“来,你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