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不明白,就算家里人不做你烧菜,叫人做不就好了?”他甚至这样问道。
“冬生,你还真迟钝。”安知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只有家人——和像家人那样亲密的人,才有可能做出‘家的味道’吧。”
岑冬生愣住了。
这话他的确没想到。
可能是因为他是个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和亲情,压根不会朝那个方向想。
生来未曾有过,习惯成自然。他人眼中难以承受的悲剧,在他那儿是种常态。
所以,这又是两辈子以来遇到的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我想成为你的家人。”
“冬生,你在发呆哦。啊,是不是被我刚才那句话感动到了?”
“是有点吧。”
岑冬生叹了口气,总觉得心情很复杂。
“真感动的话,就给我表现得更激动点啊。”
知真姐嘟囔道。
“我是真的很感谢你,难得让我回忆起了人生中宝贵的,美好的情感。”
“不用谢。而且,我自认为没有做那么夸张的事情”
岑冬生这下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不是帮我准备了新家吗?我昏迷的时候也是你在照顾。”
还有,得感谢你今晚让我大饱眼福。
想起月下美人出现在自家门口的画面,岑冬生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很难忘记。
“欸,那都是些随手为之的小事啦。”
“替我俩一起做顿饭,同样是小事。”他拿起筷子,“吃饭吧。”
从一个人的吃相往往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与行事作风。
岑冬生吃得很快,但咀嚼很细致,雷厉风行,像个军人;而安知真姿态优雅,无论在吃什么都像是在参加一场高档宴会。
两人一起享用完晚餐后,岑冬生洗碗筷,知真姐则帮忙收拾桌子和打扫厨房。
就和之前去知真姐家里做客的时候一样,两人分工,不约而同,谁都没有说话,氛围自然间有种无言的默契。
只是,岑冬生的心境与那时相比,还是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一边洗着碗,一边沿着窗户朝着外头的夜色瞧去。
洋房虽处市中心,却难得矗立在栽满梧桐的僻静巷道内,大都市的喧嚣烦杂离得远远,只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