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形容让李维陨想起一部老电影,里面有那么一句台词曾这样说过,有些人的睡去是为了醒来。
李维陨的焦虑感更强烈了,他试着开一个不好笑的笑话,“现在罗勇看起来就像一个死人,而你是一个正为他收尸的法医。”
周肆没有附和李维陨的冷笑话,就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周肆谨慎地抬起了罗勇的手臂,在那萎缩的肢体上,找到了一排排发青的针孔。
“你说,你在他的住所,找到了许多葡萄糖注射液,还有生理盐水袋?”
“嗯,怎么了?”
周肆点评道,“那应该是他的食物。”
“食物?”
“随着离识病的恶化,病患那扭曲的意识将与原本的肉体,将产生剧烈的冲突与排斥。”
周肆冷酷地陈述,“这会触发一系列的并发症,厌食症不过是其中之一。”
“病患在内心深处拒绝接受自己的人类本质,然而却必须依赖人类的生存方式维系生命。
每一次的进食,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自我折磨的精神酷刑,随着这种厌恶感的不断累积,他们的畸变意识与原本的肉体将愈发疏离,如同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相交。”
李维陨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因此,靠这种东西维系生命吗?”
周肆挥挥手,示意队员们把罗勇抬走,罗勇的精神状态很糟糕,肉体也没强哪去,唯一称得上幸运的是,他还没对自己进行那些残忍的截肢,亦或是更换皮肤、脏器等行为,仅仅是植入神经纤维仿生线的话,还算不上致命。
两人就这么站在一起,望着队员们将罗勇抬上车,送往医院。
李维陨觉得自己放松了不少,吸完最后一口,将烟蒂随意地丢到一边。
烟雾缭绕中,李维陨眯起眼睛,低声道,“周医生,这件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先上车。”
周肆直接朝着李维陨的警车走去,李维陨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了笑,周肆总是这样,搞得好像自己才是那个随叫随到的顾问,而周肆才是监察局的组长。
李维陨坐进驾驶位,旁边,周肆已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静默地等待了。
周肆的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但李维陨知道,周肆并未入睡,只是在沉思,一声不吭。
李维陨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他喜欢工作时的周肆,总是充满激情与一定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