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足够你走出去了,甚至不需要收腹、侧身。”
“但你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待在了牢房的阴影里,哪怕身上没有锁链,哪怕只要走两步就能出去,可你仍甘愿待在那,进行可笑的自我囚禁。”
阮琳芮说上了瘾,痛骂道,“你觉得你是苦行僧吗?磨炼你的内心,还是说,你在进行某种自残的表演,以试图获得某些人的怜悯?可你好像连你要表演的对象也搞不懂。”
“该死的,你这个王八蛋,”阮琳芮越说越来气,“我为什么要担心你呢?明明我和你没有任何干系了,不是吗?”
周肆侧着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说点什么,周肆!”
阮琳芮继续着自己的抱怨,“你这样沉默,弄得我的发言很可笑啊。”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就向我倾诉,把你心底那些糟糕的想法都掏出来看看。”
周肆的目光有些茫然,像是城市间的飞鸟,渐渐地消失在了天穹之中。
“我不喜欢倾诉,”周肆说,“就算说得再多,也不会有人能真正地理解另一个人,而且,我也很怕麻烦别人。”
“当一个问题被提出了千百次后,即便再亲密的人,面对这没完没了的、重复的问题,也会感到厌倦与困扰。”
“可你连试都没试过,周肆,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把自己关进了牢房里。”
阮琳芮的情绪有些失控,她把车停在了路边,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周肆没有去看她,只是逃避似地望着窗外,哪怕什么风景也没有。
“周肆,我们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甚至说,你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阮琳芮喃喃道,“你的离开就像从我身上切下了一块,巨大的空虚险些将我完全吞没,找不到填补。”
“后来我习惯了这种空虚感,也可能是让自己变得麻木,我以为我将从中痊愈了,可你这个混蛋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阮琳芮双手离开方向盘,头靠着车门,她莫名地觉得疲惫,像是一次歇斯底里的呼喊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我还爱你,但我不喜欢,非常非常不喜欢现在的你。”
阮琳芮轻声道,“同样,我也不希望你死了,你死了,我连个寄托的幻影都没有了。”
人性是如此复杂,有时候显得格外高贵,有时候则显得劣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