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说的是。”
“更何况,我总觉得你啊,本性才不是那样苦楚的。”张峒道说着,身子不由得往前倾,一对明星似的眼睛闪着夺目的光华,嘴角勾出一抹直率的笑,“我觉得你本性应该挺潇洒的,只不过这几年俗事蹉跎,难免多有疲累。”
“你得想啊,从今日起你可得了另一番人生了。他抛下你,你未尝没有抛下他,这下天地之大,没了那扇门堵着,你可算得了自由身了。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人说得在理,只不过”李平阳转过脸扶着脸侧,脸上闪过一抹羞怯,“这道理也只有关起门来说得通,说到外面去,一个弃妇活得自在逍遥的,说起来多难听啊还是应当扮得可怜些合情合理。”
“凭什么啊?”张峒道不耐烦地打断了李平阳,“若你还放不下那厮,我虽然心急也无话可说。但是你要是为了叫旁人看了开心才扮着不开心,那我真是无话可说了,自觉病入膏肓自然药石罔医。你自己想想去吧!”
李平阳本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却不想触了霉头。不过被刺了一番她倒是不着急,瞧着张峒道反而觉得好像更加满意似的,将那狡猾的目光藏起来:“大人说的是,倒是我被那些琐事牵绊了——对了,那冥婚大人决定去吗?”
“别提了,我也正头疼呢。”张峒道倒也没有在刚刚的话题停留,扶着额头嘟嘟囔囔,“我倒是想去,这杜家和盛家都是乌镇的大家族,倘若这里当真是倒卖那个什么‘美人骨’的必经之地,这杜家和盛家必然不可能半点不知道。”
“夫人可还记得陆先生当时的猜想?”
“死者是家仆?”
张峒道点点头:“眼下我这身子去不了于家村,倒是可以从这条路查查经过。所以这么一想,去参加这场白喜事也有好处——只不过,冥婚这事儿到底不为礼法所允,唐律虽未明确禁止,但是依照前代沿革,这事儿还是不允许的。”
李平阳难得遇到个彻底的盲区:“既然律法不许,这事儿这样高调办,他们也不怕报官?”
“哎呀,冥婚这事情,在大唐确实挺难办的。”提起这一茬,张峒道脸上露出点尴尬的神色,“你说他允许吧,眼下科考儒家经典里面还写着呢,禁迁葬者与嫁殇者。但是要是说正经不允许的话——都不说远的,中宗皇帝当年就还将懿德太子与国子监裴氏女配为冥婚。上行下效的,这事儿在自然屡禁不止,眼下也没什么人能管得了。”
“噢。”李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