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晶屏上显示的信息,他迟疑了很久,直到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儿,他才在说了深谷洞之后,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是如松吗?我是妈妈啊,”当他将手机送到耳边的时候,一个听着苍老且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电话里传来那句“妈妈啊”的时候,安如松竟然感觉脊背一凉,随即,鼻子也有点酸酸的。
“妈妈,我是如松啊,”顿了片刻,他最终还是说了一句。
“是如松啊,最近怎么没有给家里来电话呢?”电话中,老太太的声音似乎变的有力了几分,语速也快了一些,“不会有什么事吧?”
“啊,我没事,”安如松扭头看向窗外,听着电话中老太太的声音,他没来由的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可惜,那位慈祥的老太太走的太早了,如今回忆起来,甚至就连她的面容都模糊了,记不清楚了。
“只是最近工作有些忙,”车窗外,车流穿梭,路边的便道上,为了生活而奔忙的人们低头前行,对身边的一切都漠然以待。
“是那样吗?”老太太的声音继续说道,“可工作不管有多忙,总是要给家里来个消息的,我们......”
老太太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电话那头,似乎有人训斥了一句什么,听着应该是老头子的声音。
在前身的记忆中,那个元通里的老头虽然穷了一辈子,却偏偏还傲娇的很,明明自己的儿子、女儿都要养不活了,还整天在别人面前拉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他几个亿似的。
与大多数韩国人一样,这死老头还有很强的大男子主义倾向,对软弱的老太太动辄训斥,有事甚至还会动手。
安如松的前身很不喜欢老头,当然,安如松也不喜欢。
电话中的老太太沉寂了几秒钟,这才继续说道:“如松啊,如彬要去汉城找工作,你要照顾好她啊。”
安如彬,安如松唯一的一个妹妹,在家中的兄弟姐妹里,她排行老三,今年......安如松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记得她今年好像才17岁。
“她不上学了吗?”安如松诧异的问道。
“一个女孩子,上那么多学干什么?”电话里传来老头嘀咕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安如松听清楚了,“早点工作,在嫁人之前多给家里挣点钱,补贴一些家用......”
在韩国的农村地区,一些老人的思想观念陈旧落后,重男轻女的意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