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十年前年幼求学时的那些光景,分外的让人安心和平静。
就着夏日的烂漫阳光以及飘着氤氲热气的茶水,两人也就开始就着学生学业上的事情闲谈起来。
偶尔杨溥也会就之前听到顾怀授课的一些想法发问,顾怀便也坦率地请杨溥给出一些建议,心想只要你不提那几百两银子的事儿,今儿你想听啥我就说啥。
随着聊天深入,顾怀也就渐渐发现杨溥实际相处起来并不像之前猜想的那般难受,虽然这个老头总是很严肃,而且偶尔话语还极其刻薄,透着股冷冷的嘲弄味道,但却并没有任何架子,也不会就顾怀的赘婿身份而不给予丝毫尊重。
至于杨溥来书院究竟是为了什么...唔,一定还是为了那几百两银子。
顾怀端起茶杯浅抿一口,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正说着当年求学经历的杨溥。
这老头真抠啊...
......
时间匆匆过去了半个月。
虽然说是半个月,然而对于顾怀和小侍女来说,时间实在是没什么概念的事情。
因为比起之前露宿荒郊野外的日子,现在的生活简直可以称得上幸福而完美。
不用担心吃穿,也不用担心风吹雨淋,小巷的鸡蛋烙饼很好吃,小楼虽然偏僻到离后门很近,但至少让李府的人不会来打招呼,水井旁还静静藏着几百两银子。
书院的课程,也渐渐步上了正轨,为了防止因为时间流逝而忘掉一些关键的东西,顾怀这些日子每夜都在往小册子上记着什么,久而久之因为怕费纸而选择的簪花小楷反而写得大有长进。
学舍里的学生们也渐渐熟悉了那位突然出现的老先生,和对平和温润的顾怀的不一样,学生们对不苟言笑的杨溥更多的是畏惧,好像连出学舍时行礼鞠躬的角度也要更多一些--这倒是让自诩城南书院院长的顾怀有些腹诽。
这些日子杨岢倒也来过几次书院,顾怀每次看过去都觉得这胖子真不是什么好人,买了诗反悔不说,还把自己老爹弄到书院来了,实在是给自己找了些麻烦。
大概是这种目光太过咄咄逼人,以至于杨岢每次来都想和顾怀闲聊两句扯扯关系,都没好意思开口。
要知道他现在在苏州城里可是风头正劲,上次那钱公子虽然没跪得下去,但也颜面尽失第二天就匆匆北上入京进国子监了,也就让那些往日喜欢取笑他作乐的士子们老实了许多。
但万一哪天又需要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