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令就传遍了战场:
“放!”
五百个铁球,被五百名骑卒,憋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扔了出来,并不整齐划一,在空中划过醒目的轨迹,落在了两军即将发生接触的战场上。
“轰轰轰轰轰!”
连绵的爆炸如同白日闷雷一般接连响起,处在爆炸中心的士卒几乎是一瞬间就失去了踪影,被淹没在激起的土尘边上,无形的气浪像每年潮汛时节的海边浪花一样,冲刷着附近的军械和士卒,连靠近一点的都要被炸断手脚,不难想象那些被炸个正着的士卒是个怎样的下场。
这爆炸声比起那天夜里的小很多,按理来说不应该把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义军士卒吓蒙,但没办法,因为爆炸实在是...太多了。
马上的骑卒们甚至已经从鞍包里拿出了第二颗。
等到烟尘散去,所有人都看清了,在第一轮爆炸声过去以后,营盘最外围的防御阵线几乎已经被完全消灭,拒马立盾等军械破损散落,士卒死的死伤的伤,就算能活下来,也断了手脚只能在地上哀嚎,而第二道防线已经开始骚动起来,在看到官兵的动作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始转身逃跑。
看到这一幕,书记官脸色惨白,他看向刚才还一脸淡然只考虑天下大局的天师,发现对方已经处于一种被吓蒙了的状态,嘴唇哆嗦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处在所有骑卒最前方的李易,已经策马跃过了义军大营用来排水的壕沟,握紧了手里的长矛,对着一名跌坐在地的义军士卒,当胸捅下。
远处的城墙上,顾怀满足地叹了口气,无视周围投来的见鬼一般的目光,少年郎清秀的脸庞上,眉头微挑:
“果然,艺术就是爆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