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都和蔼了几分,和颜悦色地看向那个呛声的学子:“未请教?”
“程谊,家父都察院右都御史,”那位学子感受着同窗们投过来的鼓励目光,鼻孔扬得更高了些,“今日出言,实在是不想见同窗们因为某人的欺世盗名误入歧途...”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顾怀伸手止住了那位学子的慷慨激昂,看向学舍门口吊儿郎当抱着双臂看戏的年轻人:“你也是来上课的?”
穿着一件淡紫绸衣,头上简单扎了个道髻的年轻男子愣了愣,点点头:“是啊。”
“那你知不知道已经迟到了?”
“知道啊。”年轻男子一脸的坦然,甚至表情还有些疑惑很明显是在问顾怀怎么能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来。
顾怀看了一眼学舍角落处见鬼一般望过来然后闭嘴坐下去的程谊,大概明白了这气质像极了街头混混的年轻人身份不简单。
正好。
反正是要立威,找个身份高点的准没错就是了。
他放下书卷,和蔼地说道:“那你还不去罚站?”
学舍陷入了一片死寂。
年轻人怔了怔:“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
“我姓赵,”年轻人很有耐心地说道,“我确实不太想去罚站...有点丢人。”
“我觉得姓什么都跟罚站没关系,而且如果知道丢人,下次就尽量不要迟到。”顾怀的语气依旧温和。
学舍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吊儿郎当的年轻人这次是真愣住了,挠了挠脑袋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这么个家伙,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耸耸肩站到了门口,抱着双臂看起了学舍外的秋色。
顾怀收回视线,倒是有些遗憾这年轻人未免太听话了一点导致事情没做全套...原本他是打算用一用桌上那把戒尺的。
可当他看向下方,才发现刚刚还有些桀骜的士子们全都坐直了,看过来的目光是...敬佩?
他摇了摇头,打开了书卷:
“第一题:那年春,太宗领兵下江南,遇满山桃花,遂寻径登山赏花品酒,一路摘花饮酒而行,始饮一壶酒,令士卒切一斤桃花,后太宗惜酒,故再切一斤桃花,只饮半壶酒,再切一斤桃花,饮半半壶酒,如是而行。”
“至山顶,太宗壶中酒尽,惘然四顾,问诸士卒:今日切了几斤桃花,饮了几壶酒?”
“第二